他们吃完午饭,就下楼了,闻岐竹恰好看见一辆华丽偌大的骈马车停在茶楼外。 闻岐竹惊讶地捂住嘴巴:“这是我们的马车吗?我们现在就启程?” 魏运庚“嗯”了一声,就踩着凳子提前上车了。 见此,闻岐竹心里想到,要是岳叙星在一定会狠狠地嘲笑她乡巴佬了,可惜,他不在。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在她快要踏上马车之际,有一只指骨修长的玉手掀开黑色蟠龙纹锦帘:“上来吧!” 闻岐竹应了一声,就赶紧低下头,上了马车。 乍然,一股龙脑香香气扑鼻而来,浓郁清凉,纯净锐爽,她深吸几口,心情舒畅了不少。她有些好奇,就寻着香味看去,便见到八宝纹黑檀小方桌上置有一铜胎叁足象耳香薰炉,而缭绕香雾绵绵不绝地自炉中升荡。 随着马车的驶动,春风随之萧萧追行,时不时扬起帘子的一角。 潘茗仲则通过帘子被掀开的那一瞬,看清了外边的景况。 街上冷冷清清,少有人行走;街贩多贩卖鲜果、乳糕之食,马车每行一寸,她便能闻到不同的馨香。 车上无人谈话,十分安静,他们能清楚地听到马车行驶时传来的单调而寂寥的声响。 潘茗仲听着这些有规律的声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闻岐竹听见一些哭声,就醒过来了。 她撩开帘子一看,原来是一个姑娘在哭着挖坟葬父。 闻岐竹忍不住说了一句:“先停下吧,看着怪可怜的!” 马车停下来了,闻岐竹就从车上下来,踱步到那人身边,看着她的动作,只说了一句:“姑娘请节哀顺变!” “谢谢!”那人怯生生地抬眸,轻轻说了一句。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人埋葬好自己的亲人,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就对闻岐竹说道:“姑娘,我叫张毓娘,你能不能顺便搭我一程?我要去幽州投奔我的姑姑!” 闻岐竹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先去问问我的主子!” 闻岐竹跑回马车,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魏运庚说了,他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两人的旅程变成了叁人行。 马车夫在外驾驶着车辆前行,魏运庚他们就坐在车厢内,魏运庚用手指着桌上的一副棋盘,问闻岐竹:“会下棋吗?” 她摇摇头,尴尬的笑了:“我棋艺不精!” 闻言,魏运庚心里有些失落。 这时,张毓娘就礼貌地说:“我会下棋,我跟你对弈吧!” 魏运庚同意了,就和她下棋。 看见他们登对的样子,闻岐竹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都怪自己,真爱多管闲事,要是他喜欢上她可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魏运庚察觉到她眼底的落寞,就停止了对弈,跟闻岐竹说道:“你饿了吗?” “我不饿!”闻岐竹努了努嘴,真是的,她有那么爱吃吗,想搭讪也不能这么说话吧,真是有点尴尬啊。 不过呢,见他搭理自己,闻岐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对了,玄武,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好!”魏运庚扬唇一笑。 张毓娘突然说道:“我带有琵琶,要不我给你伴奏吧! 闻岐竹同意了,就悠悠唱道: 古道残梦依在,逝风尚存天边。 暮巷苍苍,回忆永不更改, 青苔一抹,记载多少沧桑? 清风一缕,吹散几多心头话? 那方血帕,寸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