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两人赶到了三溪村,这地方靠近鸣鹿山,车子刚开进来,就看见远处郁郁葱葱的崇山峻岭。 或许是周围植被覆盖,即便是初夏,也不见一丝燥热。 反而随着山风拂过,格外的清爽。 阮昭将副驾驶旁的车玻璃,降了下来,遥望着远处的山脉,饶有兴趣的问:“这就是鸣鹿山吗?” “对,”傅时浔并未转头,依旧盯着前方。 乡间的主干道其实并不算太过狭窄,宽阔而平整,一路开过来,其实还挺舒服的。这几年农家乐盛行,特别是家长喜欢带着小朋友到乡间采摘。 往来有不少北安市牌照的车子。 不过越往鸣鹿山的方向开,道路开始变得狭窄,直到进入泥土地。 三溪村已经进在咫尺,阮昭随意望着外面,直到看见一个巨大的棚子,在田地里立了起来,她好奇的指着那边:“那里是什么?” “那就是考古现场。”傅时浔随意一瞥。 阮昭还从未踏足过考古现场,之前云霓很喜欢看时下很流行的寻宝探险剧,都是跟古墓宝藏有关的,主角团上天入地,寻找古代帝王墓穴。 不仅特效十分酷炫,就连主角团的战斗力都格外强悍。 以至于那阵子云霓特别认真,每天早上起床,都要练功。 美其名曰,等哪天阮昭要去探墓了,带上她的话,她就是团队里的武力担当。 阮昭说着云霓说过的傻话,就听傅时浔轻笑了声,淡淡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考古现场从来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 “我知道呀,是云霓会失望。” 阮昭看着他,下巴微抬,骄傲而直白的说:“我就不一样了,只要是跟你一起工作,我就会很开心。” 傅时浔被她的口吻逗笑,忍不住扬眉。 只是这却像被阮昭逮住了一样,她转头望过来,笑盈盈说:“傅教授,你就该多笑笑,如果你愿意笑的话,世界都愿意为你和平。” “阮昭。”傅时浔这次再也没忍了,口吻略带威胁的喊了一声。 阮昭眨了眨眼,乖乖闭嘴。 车子很快到达了三溪村,这里离镇上最近的宾馆,都有半个小时,因此为了方便工作,考古队在这里租住了民房。 很多村民都外出打工,自家的房子空着。 所以由村委会牵头,替考古队租下了村里的不少空房,这样一来,村民闲置的房子也有了收入,考古队的工作也更方便。 至于吃饭,则是在镇上的饭店里订餐,每天固定送过来。 他们车子到的时候,阮昭就看见前面停着好几辆车子,有货车,也有一辆小型大巴车。 “这次我们考古队的人,基本都是北安大学的师生,有我带的学生,”傅时浔在临下车前,转头看着阮昭,语气略无奈说:“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当然记得,”阮昭轻撩了下搭在肩上的长卷发,慢条斯理的抬头,她那双向来直白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傅时浔,微拖着长调:“我会听话的。” 说完,她推门,下车。 傅时浔也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只是他刚站定,不远处就有几个人喊道:“傅教授。” 阮昭扭头一看,是好几个年轻人,都是戴着帽子,穿着长袖长裤的打扮,他们纷纷走了过来。 “傅教授,您可算来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 傅时浔说:“我们在慈县吃了午饭,才赶过来的。” 年轻男人说:“那就好,这里吃饭都是订的盒饭,过了饭点要想再吃东西,就得自己弄或者下泡面吃了。反正挺麻烦的。” 这几个人之前都是认识的,所以大家说话时,不停悄悄打量着阮昭。 相较于他们这种朴素简便的打扮,阮昭虽然已经尽量贴合简便,但是她一身白色雪纺衫和宽阔脚裤的打扮,被乡间的风一吹,显得飘逸又仙气,美的有些过分的出众。 “这位是阮昭,也是这次我特地请来的文物修复师。” 众人一听,立即打招呼。 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说:“你好,我叫庄维,是北安大学考古系的博士生。” 他说完,就指着身侧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说:“这是田希,我们系里的大才女,跟你一样,也是做的文物保护和修复。” 那个叫田希的女孩,很瘦弱,看起来很是不善言辞的模样,但她此时朝庄维横了一眼,慢悠悠说:“我自己会说。” “阮老师你好,我叫田希,也是北安大学的文博院的博士生。” 阮昭被她这个称呼逗得笑了下,淡然道:“我不是什么老师,直接叫我阮昭就好了。” 其他几人也跟阮昭,相互认识了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