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跟着她进了房间,“那你们怎么遇见的?” 阮昭没回答,而是伸手去解脖子上的旗袍纽扣,随口说道:“帮我把睡衣拿一下,我去洗个澡。” 她一直穿着高跟鞋,现在回家是一步都不想多走。 等云霓把睡衣拿过来时,她盯着阮昭的胸前,突然说:“昭姐姐,你胸口的压襟呢?” 压襟是专门佩戴在旗袍上的坠饰,不仅能平顺衣服。 最重要的是,走起来路时,压襟轻晃,摇曳生姿,充满韵味。 “这条压襟可是你最贵的一条了。”云霓心疼的说道,“不会丢了吧。” 不想,阮昭轻笑安慰她:“没事,会找回来的。” 云霓不解的看着她,这幅成竹在胸的模样。 说完她直接拿过睡衣,进了浴室。 …… 城市一旦过了十点,就褪去了原本的喧嚣外壳,此刻道路畅通。 傅时浔开车回北安大学,他就住在学校附近。 快到学校时,正好遇到一个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抬起,慢慢揉了下眉骨。 街边的路灯隔着玻璃,照进昏黄光线,原本漆黑一片的车内,被染上温柔的余光,也是在这一刻,副驾驶车座下折射出一道光。 傅时浔垂眼,仔细看了下,终于确定,那里确实有东西。 然后他弯腰过去,将东西拿到手里。 居然是一个流苏坠饰。 片刻,他的脑海中就有了印象,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身姿纤细,曲线玲珑,她微动时,起伏的胸口上,那串洁白圆润的流苏,也跟着摇晃。 这是一串,原本贴着阮昭胸口挂着的坠饰。 这个念头腾起时,傅时浔的手掌心,突然有种发烫的感觉。 阮昭洗完澡出来时,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了。 不过这个点,应该还没睡吧。 她穿着睡衣,到二楼的客厅倒水,顺势也拨通了傅时浔的电话。 很快,对面接通了。 他没说话,只传来浅浅呼吸声,于是阮昭先开口说:“傅教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嗯。”对面冷淡的应了声。 阮昭:“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在车里看见一串压襟了吗?” 原来,那个叫压襟。 傅时浔心底的念头一闪而过。 “看见了。”傅时浔如实说道,阮昭心底一喜。 她略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喜色:“那可太好了,我明天可以找你去拿吗?或者你说个时间,也可以。” 故意落下东西在他车上,这不就有下次见面的正当理由了。 上次饭卡事件的滑铁卢,让阮昭痛定思痛。 果然,这次总不能再翻车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二楼的木质楼梯传来吱呀的声音。 一道身影出现在二楼小客厅的门口,然后在阮昭惊讶的表情下,韩星越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刷的一下挂在手指间,甚至还得意的微晃了几下。 “姐,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能掉在傅教授的车上。你看我多好,宿舍都没回,连夜给你送过来。” 他的声音之大,大到隔着手机,傅时浔也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傅时浔那道冷淡至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之前我在学校门口遇到韩星越,就将你的压襟交给他,让他带给你了。” “看来他已经成功送到了。” 阮昭:“???” 什么是报应来得这么快。 大概这就是吧。 上次饭卡的事情,她坑了韩星越,现在他就坑了回来。 阮昭此刻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别的话,最后只干巴巴说道:“谢谢。” “不用,”傅时浔顿了下,平静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下次别乱丢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