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男人眼底,恢复了平静,同样沉沉看向她。 这是在等着她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阮昭微微一笑:“要不然你干嘛非要将我赶出教室,是不是觉得我坐在那里,你就没有办法安心的上课。” “我不信旁听的人,就我一个。” 这话阮昭还真不是胡说,傅时浔的课在安大是出了名的难抢,所以有些没抢到课的学生,都会过来旁听。 所以嘛,既然别人能旁听,她就不行。 除了是怕被她影响,好像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吧。 这自信的口吻,活脱脱就是那一日,她对着佛像祈愿时的模样。 那样理所当然又轻狂。 终于,傅时浔的耐心在这一刻耗尽,他上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的同时,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身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将你赶出教室,不是因为我看见你无法安心上课,而是我的课堂不欢迎不速之客。” 阮昭带着明知故问的无辜口吻问道:“不速之客,我吗?” 傅时浔单手插兜,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你不是在跟踪我吗?” 原来他是在恼火这个,以为自己可以刻意跟踪他。 “跟踪真没有,”打听课程表倒是有,阮昭眼底透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不紧不慢解释:“如果我说是缘分指引我找到你,你信不信?” 两人四目相对。 傅时浔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两个字:不信。 “我知道你工作的地方,根本不需要靠跟踪。只要我们同在北安,我想我们早晚会遇上,毕竟我我也是做……”阮昭扬头,她本来就是做什么事都理所当然的性格,压根不会解释。 这也算是头一遭,打算好好解释。 虽然傅时浔的身份,确实那两个背包客学生告诉她的。 但她是文物修复师,而傅时浔是大学里考古系教授,她相信只要他们都在北安,早晚会相遇。 此时他手机响起,这已经是第二次,估计真有什么急事吧, “阮小姐,我没兴趣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傅时浔似乎真没什么耐心,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下去,直截了当地开口说: “还有,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的正常工作。” 说完,他没再给阮昭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校医室。 阮昭望着他扭头就走的背影,嘴角的漫不经心渐渐收敛。 早晚让你还回来。 * 那天之后,阮昭确实没再出现在傅时浔面前。 因为她也忙得不可开交,本来古玩行业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自打阮昭修复好了那副宋朝字画一举成名之后,不知道多少人捧着自家的画上门求助。 她回来,第二天就被刘老板在店里逮了个正着。 时间之巧合,让阮昭差点儿都怀疑,他是不是派人在自己店门口蹲点了。 对方确实新得了一副画,确实是宋朝真迹,但破的厉害,寻常修复师不敢接手,就等着阮昭回来救命。 阮昭本没打算接,可对方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于是她暂时收起风花雪月的心情,一连半个月,都待在小院里修复这幅宋朝古画。她的工作室就设在自家院子的二楼。 除了吃饭之外,她几乎连楼都不会下。 修复古书画一向都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