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布料,是浅褐色的粗布料子,这种布料通常被用来制作男子的外衣。玄景小心将布料藏到腰封里,而后一脸自然地重新回到了原位。 而在这时,仔细端详着李昊英脖子的老仵作突然咦了一声。玄景立刻上前道:怎么了? 老仵作一手捏住李昊英的下颚,来回扭动,露出苍白的有着淤痕的脖子:你看,死者脖颈处虽然有淤痕,但用绳子悬吊的部位却痕迹很浅,淤血较少。说明他是死后被人悬尸而非自杀。见玄景若有所思,老仵作解释道,若是正常上吊自杀,脖颈处会因为大量的血液受到阻碍,而呈现很较重的青紫色,而不会像现在这样。 老仵作说着又拿起李昊英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指甲缝里也有些许残留的肉屑,看来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搏斗,并将凶手给抓伤了。 玄景心头一沉,果然,这李昊英是被人灭口的,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 老仵作检查完,便和玄景两人等在屋外。没过多久,之前带路的官差小哥就过来了,见到两人,他并没有立刻带着两人走人,而是盯着仵作有一会儿,才慢慢道:这桩自杀案按照常规处理就好,别多弄些有的没的,听到了吗? 玄景眼神一凛,这分明就是让他们谎报尸体的情况。而一旁的老仵作似乎对此是司空见惯,最初的沉默后,他面无表情地拱手道:是,小的回去后会好好整理死者因为自杀而造成的尸体特征,做成案宗。 对老仵作的回答很满意,官差小哥笑了笑:没事的话,就跟我走吧。说着带着两人再次经过各种七拐八拐,将两人送到了廷尉署大门门口。 等两人目送官差大哥离开,玄景装作傻愣愣的样子问道:那人分明是他杀,那位小哥为啥偏要说是自杀? 老仵作吓了一跳,看了看左右,拉着玄景来到一个角落小声道:嘘,以后这种话藏在心里就好。这官大爷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有时候为了保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仵作说完,叹了口气。见玄景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从玄景手上接过工具箱,道,日后你做这一行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直到老仵作走远,玄景仍站在那处墙角下,眸光暗沉。 *** 玄景翻墙回到自己屋子时,傅昀已经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月光照在他俊秀的五官上,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玄景忍不住静静站在傅昀身边,凝视着他的睡颜半晌,而后才弯腰抱起他向自己屋内走去。等他将傅昀放到床上后,傅昀才悠悠醒来,睡眼迷蒙:你回来了。 嗯,看你睡得这么熟,都不忍心叫醒你。玄景笑着亲了亲他的脸蛋,站起身准备离开。 傅昀立刻清醒过来,抓住他的袖子:没关系,我帮你卸掉妆容。现在的玄景仍顶着那张木讷的青年脸。 原本打算去找铁鹰卸妆的玄景只好停下脚步,由着傅昀去了。 白皙的手拿着汗巾在水盆里搓了搓,而后轻柔地贴着玄景已经卸掉妆容的脸擦拭着,直到确定擦拭干净,傅昀才将汗巾重新放入水盆中。原本清亮干净的水盆现在是一团浑浊的咖啡色。 玄景打量着镜子中恢复原貌的脸,暗自称奇,虽然已经被易容过好多次了。但每每看到自己从一张脸变成另一张脸的过程,他仍是感到好奇不已。毕竟在现代,就算是化妆术如此发达,也不能仅靠化妆就生生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傅昀将汗巾搭到一边问道:可有查出什么? 谈到李昊英,玄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这人果然是被他杀,只是不知杀人者是谁,只找到了这块布料。他从腰封里掏出那块浅褐色的布料给傅昀看。 傅昀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种布料很常见,只是这上面的花纹倒是很少见。 哦?方才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玄景不好细看,所以只是粗略地看了眼就藏了起来,并没注意到上面的花纹。听傅昀这么一说,他连忙拿过来,仔细查看,果然在那一小片褐色的衣服上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半圆形的曲线条纹。通常来说,这种布料的粗布外套,很少会有人在上面绣上条纹。所以,这确实有点奇怪。 看着那点花纹,玄景笑道:看来,又多了一条线索。 不明白玄景为何要查此案的傅昀,不解道:你这是想为李昊英查出真凶?以他对玄景的了解,玄景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查一件和自己无关的案子。 当然不是,一开始我只是出于好奇,假扮仵作学徒不过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而现在我的猜想被证实了,这说明国都县衙果然是个关键部门,我不知道李昊英到底做了什么要被幕后黑手给杀掉,或者说这个县衙到底在整个关系网中到底处着什么样的地位。虽然我还没想明白,但我有种直觉,只要查清楚其中的关节,便能抓住这股势力的命脉。玄景侃侃道来。 听你语气,你似乎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傅昀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