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日早晨便刻意没去打扰。 可辰时刚过,卓禹霜居然已经起床开始喊红笺打水进屋伺候自己梳洗。 “小姐,反正今日也无事,怎么不多睡一会?” 卓府没有老爷夫人,也不用姑娘们是不是去问安见礼。 通常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卓禹霜从前在道观每日都有早课不能睡懒觉,刚回来卓家时候还不太习惯。 但住了半个多月,人很自然的就懒怠下来。 “今日不是与谢家有约,你忘了?” “啊~小姐你真要去啊?”红笺有点搞不懂。 前日谢夫人入宫要退婚,昨日太后娘娘又给了谢伯爷二十大板。 他们两家人见面没有打起来就算不错了,小姐居然还想着三日前的什么约定? “做人守信是根本。他们谢家来不来赴约都好,但我总得答应别人的事总得做到。” 红笺还是忍不住抱怨,“可是之前那个谢家二郎对小姐您也太无礼了。” “他无礼是他的教养问题,可即便是死刑犯也有看病求医的权利。今天我只是个大夫。” 卓禹霜从衣橱里选出一件昨日大姐姐刚赏赐下来的碧色云锦春衫,上面绣了穿金线的白色牡丹,还点缀着不少圆润的珍珠。 素雅却又不失华贵。 一时间,红笺的注意力又被这漂亮的衣衫给吸引住了,“哇,太后娘娘赏赐的衣裳小姐穿着也太好看了。” 不过她一想又有点不对劲,“可是小姐不是说今天去谢家您只是个大夫?” 现在建安伯刚挨了打,家里又有人常年病着,四小姐这么盛装打扮的上门? 似乎不太好吧…… 卓禹霜却没回答她,只是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这新衣服好看吗?” 红笺:“好看!特别好看!” “那我搭配的珠钗首饰呢?” “太后娘娘赏赐的当然都是极品。” “那不就行了。”卓禹霜看着红笺素净的装扮,从首饰盒里抽出一只嵌了红宝石的金簪插到小丫鬟的发髻上,“我又不姓谢,又不是去谢家奔丧,我穿的漂亮我自己高兴呀!” 说着,她还拉着红笺也站到了穿衣镜前,“看看,是不是一下子就明艳了许多。” “小姐,太贵重了。这可是宫里赏赐的!”红笺将发簪拿下来,看着上头那红的似血滴般的宝石,手心都感觉发烫。 “你看看——”卓禹霜指着妆台上几个首饰盒,“我才回家一个月,就这些我每天换着戴,还指不定一年能不能都轮上一遍,别说大姐之后肯定还会赏赐。再说还有一堆在库房里暂时存起来没空用的……”卓禹霜又挑了一副红珊瑚的手钏和一副同样红宝石的耳坠一起递过去,“你就当是带给小姐我看的。” “小姐……” “你不要我也戴不完,那我赏给院里其他丫鬟了?”卓禹霜说着作势就要去喊外院里正在打扫的丫头春花。 “别啊!那小姐您还是留给我好了……”小丫头赶紧从卓禹霜手里拿过手钏和耳环,转头就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 等两个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梳妆打扮完,时间也都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好在卓府距离约定的地点也不算是太远,卓禹霜收拾完自己随身的医药包,就坐上了马车。 临出门前,红笺还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小姐,是不是您昨天给的药不够?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卓禹霜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 小丫鬟今年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而且红笺也算底子好,没有雀斑、没有长痘,除了常年干活风吹日晒皮肤略微有点黑黄,本就看不出什么毛病。 “再等两天看看。” “哦……” ………… 本以为这次总不会再像前天那般倒霉,好好的逛街没逛成,还遇上个刁蛮郡主惹事。 可谁曾想,快到西市街口的时候,马车又一次被前面一阵吵闹声拦下了。 …… “姓韦的,别以为你中了探花,得了季大人的赏识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得罪了黄家,我爹也不会让你在朝堂上好过的!” 隔着一扇车门,卓禹霜也听到了大街上一名年轻女子的骂声。 间歇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这又是怎么了?” 卓禹霜拉开车帘问着赶车的车夫。 “这你们都不知道啊!”路边不知道哪个看热闹的妇人插了一句嘴,“前面那个就是今年季首辅刚封的探花郎,韦绍,韦探花。” “噢?”这可巧了,这名字不就是原著女主韦云茵那个才子哥哥吗? 卓禹霜一听这名字,瞬间就来精神了,赶忙追问:“那前面在韦府门口骂人的又是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