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微闪,决定替人打个预防针:不巧,那陈光蕊就有这等奇遇。 殷开山当即大惊:竟有此等事? 前段时间我与瑶儿在隆兴镇遇险,恰得河伯出手相救,我与那河伯一见如故,便交换姓名做了朋友,他还教了些保命的本事给儿子。谭昭甩完锅,这才开口,前些日,他偶然得知我阿姊的消息,使了仙法告知我,说那洪江龙王十八年前得陈光蕊相救后来,陈光蕊在洪江水府做了都尉,一做就是十八年。 没有哪个老岳父会喜欢听到这种事情的,殷开山当即气得直拍桌。 正适时,殷瑶神色仓皇地冲进来,道:阿翁,阿耶,姑姑她 殷温娇看着笑对新生活,但十八年已熬空了心神,如今心头大石落下,儿子也已长大成人,她没了活下去的心气,便寻了死。 若不是殷瑶发现得早,说不定人就去了。 殷开山闻言,登时老泪纵横,老天爷啊,这是报复他年轻时杀敌太多吗?不要冲着他儿女去,要报复就报复他啊。 你个孽障,我的儿啊! 父女相对垂泪,心情都不是很好受。 谭昭看了屋子里老的老,少的少,叹了一声:阿耶,能让我跟阿姊单独说会儿话吗? 殷开山一听,便想拒绝,他明白儿子想说什么,但看着心如死灰的女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只是面容沧桑了许多。 第226章 一个正经人(七) 谭昭惯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但他会同人讲道理, 并且这个道理, 它姓谭。 其实弟弟明白, 阿姊是为了玄奘,才会选择从容赴死。室内昏暗, 谭昭伸手将所有烛火点上,轻声道。 殷温娇动了一下,但仍旧掩着眉眼并未开口。 谭昭并不气馁:这世间的女子, 少有人能做到阿姊这般, 便是诸多男儿, 也少有能及,我不及阿姊气魄。 殷温娇多么聪慧, 一听就明白了:你说这些, 又做什么? 十八年忍辱负重, 相公早逝, 儿子长大,大仇得报, 心无一物, 殷温娇其实早将生死看淡了, 能这般死了, 全了死后的声名, 让儿子能免受流言之苦,这就够了。 不做什么,弟弟只是想说, 倘若我能堵住那悠悠之口呢?谭昭将火折子放下,烛火掩映,只听得他道,我与阿姊,打个赌,如何? 系统:我发现你劝人的套路,最终都会走上打赌的歧路,怎么回事? [你闭嘴!] 十八年了,殷开山还当女儿是十八年的娇女儿,但殷温娇自己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了,经历了世事,又心怀忧虑步步谋划才得以苟活,如此这般负重,一朝卸掉,实在有些令人无所适从。 她听到昔日里瘦弱的弟弟开口:弟弟会让阿姊轻松地活下去。 十八年,沧海桑田易变,可她的亲人却仍在,殷温娇又落下了眼泪,这次却寂静无声,一如她此刻的心田一般。 谭昭并没有将陈光蕊还活着的消息告诉殷温娇的意思,一来大喜大悲容易生病,二来总归是眼见为实。 江州的事情,殷开山一顿操作猛如虎,知情的人全都不无辜,通通上了法场砍头,而剩下知情的,除了皇宫里的圣上,就是殷开山借兵的同僚了。 当今是圣明之君,平日里忙于朝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到处八卦重臣的家世,至于同僚,生死过来的,否则殷开山也不会上门借兵。 而谭昭进内院找殷温娇的时候,也特意没带人进去。出来的时候,也都是戴了帷帽的。而置于后院那些女子,刘洪生怕殷温娇接触外人,后院的人虽知道水榭里住着女主人,却从未见过女主人的模样。 看门的婆子早就死了,如果还有谁知晓,那就只有天上的神仙和洪江水府里被那洪江龙王告知事情真相的陈光蕊了。 哦嚯,这个可以忽略不算。 殷温娇在长安城已经是个死人,毕竟殷开山有多疼女儿哪个朝臣不知,所以必须得风风光光地回长安城,因为越正大光明,就越坦然。 而要风光回去,一个人怎么行? 谭昭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偏心的人,既然承了原主的身份,能做得更好,那就做得更好。反正都要从洪江返回长安,顺便接上陈光蕊,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想到这里,谭昭已经命人去买祭奠人的黄纸了。 有事找鬼撒纸钱,准没错。 新任江州知州是殷开山的门生,吃了一顿饭后,殷开山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女儿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待大船行至十八年前的伤心地,一直蜗居船舱的殷温娇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这几日在船上,因怕殷温娇想不开,一直都是玄奘和殷瑶轮流陪着她,殷开山虽然也很想陪着,但他到底是一朝的丞相,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