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顾世宜,所以觉得他烦,觉得的喜欢是负担,可光彦明明是喜欢她的,他们两情相悦,他怎么会觉得她的喜欢是累赘! “你肯定是为了挑拨我跟光彦的关系,想要拆散我们二人,好让我去嫁给那什么破皇子和亲!我就知道,你从来都只爱两个弟弟,从来都没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过!不行,我要去找光彦!” 一定要亲口听他说,事情才不是母亲想的这样! “啪——” 一道响亮之声在屋内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其不争的喝怒: “如果他心里有你,就不会让你一路等成十八岁的老姑娘!” …… 这一巴掌与喝怒,几乎用尽了安平侯夫人的全身力气,饶是宁馨郡主也颇有几分吃不消,捂着脸踉跄跪坐在地。 望着地上发懵的女儿,安平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只觉疲惫至极: “方才他在马车里跟你说的话,我一句句全都听了个清楚。” “你是大周尊贵的郡主,踩着脸面去低声下气求一个小子上门提亲,可他不仅没有欣喜激动,反而只想着推脱疏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好好想想他的借口吧宁馨。” “什么叫没有官身?易家三小子不一样没有官身?更别提他前头还有一个二哥也没议亲,可易相依旧能为他不顾长幼之序不顾俗礼定下亲事。三公之首尚能如此,卢之南一个御史大夫就拉不下这个脸了?是你的郡主身份配不起他卢家吗?” “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么些年下来,上都城里想要与安平侯府的郡主殿下攀亲的人多了去了,但这百家里,可有他卢家?” “贵妃没有资格做你的主?如果贵妃没有做主的资格,你娘我一介公侯夫人,会拉下老脸求到她一个宫妃面前,上赶着想要她跟陛下请旨,求着把女儿嫁给她的侄儿?” “我虽不喜那小子今天这些话,但他有一句却没说错。” 说到这里,安平侯夫人看着瘫坐在地发愣的女儿,狠下心肠继续说了下去: “这不是求娶与不求娶的区别,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区别。” “而是,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 “如果他喜欢你,在得知你要和亲的时候,只会想着去求卢贵妃、去求他爹、甚至亲自去求皇上为你们赐婚,而不是一味地退后,一味地替他的姑姑和父亲开脱。” “哪怕他今天在你偷跑出去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带你私奔离开,我也能敬他是条汉子,腆着这张老脸帮你们解决丢下的烂摊子。”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一边提前知会侯府,一边送你回来,在府门外说出那些你们之间不可能的话。” “你当他那些话是对你说的么?那是对着你娘我,对着整个安平侯府说出的拒绝!就像他那个姑姑一样,又一次将侯府的尊严踩在他们卢家的脚下。” “你若不信我说的这些也罢。从此刻起,我不会再拦着你,你可以去卢家,去找那小子,你们一道私奔也好,殉情明志也罢,只要他敢放下一切,陪着你一起疯,剩下的娘来帮你解决。” “但去之前,你先想象清楚,如果你心甘情愿舍下一身剐,他却全然无意要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安平侯夫人最后看了女儿一眼,拖着疲惫的身子推门离去。 错乱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想来守在外头的人如言离去。 但瘫坐在地的郡主,却好似失了心魂,一点一点的伏倒在地,低泣出声。 低低的抽噎,逐渐变成嚎啕大哭,到最后彻底失去声响。 …… 相比于安平侯府的一场大闹,卢府显然更为安静。 偌大的宅子分东西苑。 东苑是御史大人卢之南的书房和屋子,西苑则属于卢公子。 在妻子离世之后,卢之南便没有再续弦。 府中女主人的缺席,使得众人交口称赞卢大人顾念亡妻的痴情,但唯有卢公子知道,卢大人根本配不上这样的盛名。 但不管怎么说,由此带来的家宅清净,倒是他难得衬了他的心意。 西苑景安院。 一见卢光彦进来,正在院中剪枝侍花的下人忙不迭行礼退下,等卢光彦进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