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歌依旧与孙三红玉同行,顺道前往揽金阁。 相较于昨日进门时的打探与揣测,今日再见到天歌,虽然按照吩咐没有兴师动众的行礼,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恭谨与敬意。 今日会面的地方依旧在三楼的雅间,以揽金的木屋为轴心,一头是未央的闺房,这头便是重要的会客之所。 昨儿个下午的信息轰炸虽然繁杂到让人疲累,甚至在回到林府之后,天歌依旧将未央所给的记录翻了两遍,熬到深夜才回屋睡下,但有句话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一切努力都会得到或多或少的回馈。 譬如今日在听到六个舵主按照一样的类别,介绍阐述分舵各项事宜的时候,天歌再听的时候便不再似昨日那般,有时候还需要未央在旁提点,或是得等主事将所有的事情说完之后,才能完全掌握。 今日在听各分舵舵主汇报的同时,天歌便能言简意赅的提炼出重点,甚至给出更好的处理建议或是补救方案。 一个整天下来,天歌虽说依旧是没顾得上喝几口水,但却再没有先前的那种疲累之感。 而每一个从厢房中出来的舵主,在与另外几人提及天歌的时候,那神色与评价都与昨日出地宫之后的感觉不同。 西楚:“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老子昨儿个是服他的功夫,今儿个算是彻底服他这个人了!阁主眼光真不错,这新阁主哪哪儿都没得说!不过就是看上去有点瘦,回头金总管你得让厨房的人给新阁主好好补补,咱们阁里又不缺钱。” 黄金:“……” 南横:“莫欺少年穷,莫欺少年幼!老头子算是不行了,可咱们有这样的阁主,揽金阁日后必定会比现在更好更强!往后南十府接受我的新舵主就得找小阁主这样的!” 东鸢:“果然人不可貌相。瞧咱们老阁主风流倜傥英俊不凡,领着揽金阁到如今这般地位,这小阁主虽然长得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吧,但这能耐倒是不输给老阁主,往后我可再不说老五长得丑了。” 西楚:“???” 我就是长得魁梧了些,哪里就丑了?明明老三那糟老头子更丑好吗? 不过想归想,话却不敢这么说,于是乎自打东鸢说完这话之后,西楚的眼神便一直带着难以言喻的幽怨。 至于北陵…… “嗯,小阁主不错。老阁主到底是眼光不同常人,挑的这个继任者,的的确确符合咱们揽金阁的特色,只是往后如果小阁主能不要学着老阁主过早卸任那就更好了。” 此刻木屋中的揽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见的成为众舵主口中的“老阁主”,缓了口气儿准备等待最后一人进来的天歌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小阁主”。 而此刻的所有人都无法料想到,在不久之后,当这两个称呼被传了出去,揽金阁新任的小阁主更是莫名其妙的成为老阁主隐瞒多年的儿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寒山推门而入的时候,天歌刚好打了个哈欠,见人进来,连忙将嘴巴合上,生生将哈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寒山见状温言一笑:“阁主可是累了?” 天歌起身示意寒山落座:“昨夜睡得晚了些,让寒山舵主见笑了。” 寒山随手关上门,顺势坐下: “阁主叫我名字便好,不必这般见外。” 天歌笑了笑,依言称呼,旁边的未央则及时为寒山换上茶水,静立一旁。 人常形容翩翩君子以温润如玉四字,但在天歌看来,目下她所见过的男子里,却只有寒山一人及得上这个词。 若是仔细计较起来,寒山并非那种俊朗到让人惊艳的相貌,相反,他的容貌只能说是中上,看上去与大街上的寻常人无异。 但如果当真见到他本人,又会觉得这人显然是跟寻常人不一样的。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温和,知礼,没有攻击性,甚至让人觉得熟悉乃至莫名想要亲近,有点禅院之中坐而论禅的宁静与安详。 “寒山舵……寒山可是信佛?”天歌心中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 “阁主目光如炬。”寒山笑了笑,“每月释慧大师开坛讲法,我若没事都会去听上一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