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赶车小心着些,公子正歇着呢。” 宋婶子也被车子颠了一下,却顾不上自己,反而压低了声音提醒着外面两人。 “宋婶,不妨事的。” 少年澹声,人也已经坐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宋千委屈的声音,“娘,方才那段路不好,不是我们不小心。” 宋婶闻言,顾不上训斥自家儿子,反倒关切询问少年,“公子醒了?” “嗯。” 少年点了点头,掀开帘子向后面的官道看去,这才发现那一段路上都是坑洼。 怪不得宋千会那么说了。 放下帘子,少年从宋婶手中拿过蒲扇,反为她轻扇起来。 “到寿州应该还有些时辰,您也歇息歇息吧。” “人老了,没什么瞌睡,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用我干,更睡不着了。”宋婶话中遗憾,但面上笑意四溢,那份满足填满了脸上的沟壑。 谁曾想她的儿子先前是个跑堂的,她也只是个给人缝补衣裳的,如今娘俩却能过上这样自由的好日子? 见宋婶开心,天歌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既如此,那我便陪婶子说说话。” 外面的宋千闻言,掀开帘子探进脑袋,“公子醒了?” “探头探脑的,干嘛呢?” 宋婶对儿子这样冒失的行为很不满意,从天歌手中拿过蒲扇,一下子拍在宋千头上。 就算如今是男子打扮,公子也是女孩子,这小子怎么一点不注意? 宋千被这一打缩了回去,捂着头一脸苦涩对着孙三无声叫屈,然后隔着帘子问道: “公子既然醒了,跟我们说说刚才是怎么了呗?” 方才天歌忽然让停车,出去一会儿之后又回来,说是等回来之后说做什么,结果三晃两晃睡着了,啥都没提,怪不得宋千念叨了。 “方才我们喝水的那家铺子,他们家茶和饼子里有蒙汗药。那会儿有人从我们车边过去,我怕他着了道儿,所以跟上去看了看。” “那我们喝的水?”宋婶一急,“公子你可有什么不适?” “药没在白水里。”天歌解释道,示意宋婶不用担心。 “先前我在话本子里见到过,说是很多林边茶摊极有可能是黑店,所以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这次真碰上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只要了白水,不喝茶也不吃饼。 因为不放心。 “那公子为何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揭穿那店家?”宋千又问,这样就免得再往回跑一趟。 “可能那会儿没有把握。”外面的孙三接话。 天歌面露赏识,孙三到底是在外面跑过车的。 店家不会自己承认,她也总不能找个人去试着吃一口。 不管怎么做,都显得太莽撞。 “我们只要了白水,那老人也只要了白水,没有证据能证明店家黑心,我不好直接出手。” 说到这里,天歌再一次想起先前在茶棚里见到的老者。 她是靠直觉,那位老者呢? 他是如何知道那茶棚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天歌掀开帘子,后面并没有出现车辆。 许是她多虑了吧。 马车停下,孙三早已习惯不看地图,而是张口询问。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看着前方出现的两条岔道,天歌伸手指着右边一条,“从这条路往前,沿着溪流走,约莫一个时辰,我们便能到寿州了。” 到了如今,众人对她岔道指路的能力已经习以为常。 不管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按照吩咐来,总不会错就是了。 孙三一扬马鞭,驱着马儿向右边的道路驶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