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愣住,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可置信,随即微微行礼,“臣遵旨。” 弘宣帝身子靠后,目光沉静:“希望你能向朕证明,你足以做朕手中之刃,如臂指使。” “是。” 天子之刃?说的倒是好听,可他有几分信任? 沈娆先前本就激怒了长公主,日后再做这桩事,那就是彻底将这位殿下得罪,而自己永远也不可能靠上这颗大树。 自己无路可走,只能迎头而上。她拒绝长公主,只能寄希望于皇帝觉得她是可用之人,慢慢消除戒心,不再针对她,留她一命。 至于能不能在权力风波中生存下来,那就要看她自己。看来她日后任重而道远,前路坎坷多磨啊。 弘宣帝摆摆手让她先退下,在她快走出殿门时,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感叹:“太子走的也够久了。” 她心里漏了一拍,此话何意?要放太子回京,还是有其他决定? 沈娆回府换了套琵琶袖的粉色上衫,下面是淡青色的妆花段裙,就似那盛夏开的荷花般,粉花配绿叶清新脱俗,出淤泥而不染。 她去隔壁的西市寻了个面摊,要了碗牛肉面和两个烤的酥脆的烧饼。 周围到处都有摊贩的叫卖声,烟雾缭绕,偶尔传来几声儿童嬉笑和妇人交谈声。 一大早也未吃饭,饿得要命,牛肉面和烧饼全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饱腹后有了力气,伸个懒腰,放下钱在桌子上,她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突然远处传来马叫嘶鸣声,远远看去就见一辆马车失控横冲直撞,掀翻了不少摊子。 眼看着马车就要撞到了一个手拿拨浪鼓的孩童,沈娆立刻奔过去,将孩子抱起来,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直到撞到台阶,他们才停下来。 伤势刚好,后背又被撞,她这豆腐皮八成又青紫了。沈娆心态再好,都想骂街,抱着孩子让他站起来,轻声问:“你怎么样?可有伤到?” 孩子似乎懵了,随即眼泪汪汪哇哇大哭,“爹爹,爹爹。” 沈娆:“……” 她不会哄孩子啊!她束手无策看着孩子哭,只能从旁边摊子买了些点心,塞到他手里,“这是甜的,你尝尝。” 小男孩哭声止住,拿着点心吃了一口,就不哭了。 沈娆松口气,这孩子给口吃的就不哭,谢天谢地。她转头一瞧见两个奴仆模样的人冲过来,将孩子一把抱过去,紧张地喊:“世子,世子,您怎么样,可有受伤?” 沈娆后背隐隐作痛,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打量着他们。世子?还是三岁大的孩童,那她知道他父亲是谁了。 突然,身后有道男声响起:“沈大人。” “方才不识,原来这是您的儿子。”沈娆转身看过去,见来人穿着暗紫色蟒袍,乌发一丝不苟梳整齐,头戴一顶金冠,更显贵气。 弘宣帝的长子,瑞王,宋襄。 瑞王长着一张慈悲的俊脸,气质温柔谦和,摆了摆手,说:“快将世子带回王府,你们二人看管不力,去管家那领罚。” “是。” 在奴仆抱起瑞王世子时,那位三岁左右小男孩,把手里的拨浪鼓送给她,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孩童澄澈的双眼,让她心里软了下来,接过拨浪鼓,摸摸他的头,“以后出门可要小心。” “好。” 闹市中人来人往,偶尔有人向他们投去目光。沈娆正准备向瑞王告辞,他却邀请她一同去散步走走,“沈大人刚救过小儿性命,本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