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的关怀意味太浓,怀里的人果然慢慢软了下来。 或者说,她没空注意一些别的事了。 这瞬间,苏允白满脑子都是当年那些温暖的记忆,都是这些年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失而复得的糖画,再也不能见的故人。 苏允白哭得不能自已,哭得微微发颤。 季承很克制地站直,并没有收紧臂弯,只是将自己当成一堵墙,还不时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苏允白的肩,连安抚都做得很绅士,很克制。 可同时,他的目光就跟有自我意识似的,越过灯光下的重重树影,与拐角处的另一个人的目光对上了。 霍启年站在暗处,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轻举妄动。 他混身如坠冰窖,心里却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整个人的理智都在摇摇欲坠。 他控制不住地发抖,抖得连牙齿甚至都打颤了。那打颤的声音太响,简直像是要昭告天下一般。于是他本能地咬紧牙关,咬得额间青筋直跳都不肯罢休。 季承做得太明显了,霍启年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都是男人,他当然看得懂季承看苏允白的眼神。 应该说,他终于不在他面前掩饰了。 他的兄弟,正抱着他的老婆。 霍启年的牙关咬得更紧了。 忍住!不能出去,不能挑破。 他很明显是有贼心没贼胆……你可别给他助攻了。 再说了,允白也不是那样的人。 她哪知道那个狗东西的险恶用心。 你不能再做错事了,不能把她越推越远,更不能给季承任何可乘之机…… 你得稳住,得从容。 允白欣赏的是冷静理智的头脑,而不是热血上头只知道瞎争风吃醋的人。 霍启年,冷静!冷静! 冷静你妈个头! 霍启年近乎是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承认了,他嫉妒得简直要发疯! 他恨不能弄死此刻的季承! 而这个抛弃兄弟情谊、觊觎兄弟妻子的人,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他有恃无恐,他自鸣得意。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霍启年深深地喘气,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来,在黑夜里透出狼一样的光。 他强逼着自己不看苏允白的背影,只盯住季承。 夜太黑,他们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可两人都知道,对方正在看着自己。 他们在夜色里静静对视着,像是两只在猎场上狭路相逢的野兽,都警惕而戒备。似乎只要对方露出一点破绽,就能一跃而上,咬断对方的喉咙。 ** 苏允白珍而重之地抱着礼物盒子,跟季承挥手告别。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再也看不见了,季承这才转过头来。 霍启年早已经从拐角走了出来,就站在不远处,狠狠地盯住他。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