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倦地抬眼,愣了一下。 似乎,似乎那一瞬这普通、燥热的教室,轻轻拂过一阵风,清清淡淡,这处小小的地方霎时变得明亮。 她第一次想,即将到来的夏日或许没有那么差劲。 六年过去,点亮她夏日的少年还在她身边。 他就在不远处,伸出手,轻拍了拍床铺,轻声问:“你不来拆你的礼物吗?他在等你。” 那双黑色眼眸像是有魔力,令施翩起身。 她被蛊惑着走近,想要看看当年青葱的小树上是否结出了香甜可口的果实。 只要她拆开,就能看到。 可是……从哪里拆起? 施翩跪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礼物,他穿着棉质的居家服,宽松轻薄,脱起来应该很方便,不像她的裙子…… 想起潮湿的午后,她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颤动像是一个信号。 陈寒丘伸手,屈指轻扣了一下开关,满是暖光的房间暗了下来,只余角落台灯微弱的光亮。 他去牵她的手,指节穿过她的指缝,倏地一用力。 施翩顿时失去重心,倾身向陈寒丘倒去。 她睁大了眼睛。 黑色长发散落,她的气味往下坠落,像透明的玻璃罩子,缓慢将两人笼罩,最后密不透风。 陈寒丘闭上眼,轻吸了口气。 “小羽毛。”他低声喊。 施翩半撑着他的肩膀,看眼前冷而艳的脸。 他深深注视着她,冷白的面容因沉迷的眼神多了几分靡丽,渴求着她的垂怜。 这一瞬,他变成了祈求神女怜爱的囚徒。 “我带你拆。” 他说。 施翩的这双手,有着鬼斧神工的技艺。 她摸过无数材质的画布,沾过颜料,握过画笔,触碰过自然,创造出令世人惊艳的画作。 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陈寒丘有着和他清冷外表不同的体温,像熔岩流入她的指尖,再由指尖进入心脏。 她闭着眼,唇瓣紧抿。 “陈寒丘……” 她颤动着,想要他放开她的手。 陈寒丘睁开眼,带她途径曾属于少年人的密地。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她眼睫像蝶颤动,看她的面颊染上艳丽的绯红,看她唇间的贝齿。 他万分克制地控制着呼吸。 太大声会吓到她。 “别怕。” 他用轻轻柔柔的语调哄着她。 施翩埋在他颈间,浑身不可抑制地发抖。 他用那么温柔的语调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无法撼动分毫,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不容许她有一丝抵抗。 她的少年,长大了。 久到施翩以为过去了一世纪,紧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终于有了松动。 她慌乱地抬眼:“拆、拆好了吗?” 陈寒丘眼神低暗,温柔一笑:“到我了。” “…………” 呜呜呜不是她过生日吗。 为什么他也可以拆礼物。 陈寒丘扯开碍事的被子,亲亲她的发,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