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能不能,能不能北京?阿融激动地上前一步,捏着房卡的骨节都泛白了。 找别人不一定够,找我嘛,我一定能给你送到北京。男人摸了摸下巴,然后冲他点点头:你先进去休息吧,明天我来带你去。 最后一件事也解决了,他一进门就瘫在了床上,身上一阵一阵地疼,等到疼痛不那么强烈的时候,他才强撑着起身去洗了个澡。 这酒店着实不怎么样,洗澡水忽凉忽热的,他本来就难受,洗了个澡更难受了,他裹着衣服躺在床上,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上次宋淮声带他去的那家酒店,那时候一切都是好的,宋淮声也在他身边,而现在,一切都不好,宋淮声也不在他身边了。 淮哥。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眼泪顺着侧脸滑落。 第二天他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他觉得全身的肉都搅在了一起,疼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缓过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拿起手机看了看。 手机屏幕上的他们笑的是那样开心,他想给宋淮声打个电话,可是打过去又没什么用,叹了口气,他找出了充电器,笨拙地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就在床上坐着等大叔来找他。 他一会儿想该怎么去找人,一会儿又在想要不要去见宋淮声,可是他怕他一见宋淮声就舍不得走了,还没把这些想法理出个头绪来,身体的疼痛先到来了。 他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打滚,肚子里好像有一根棍子在四处捣乱,搅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好像搅在了一起,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他觉得有人抱住了他,那怀抱很温暖,温暖地让他的疼痛都开始缓解了,他伸出手回抱住了那人,把眼泪吞了腹中,也把那个在心里百转千回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吞了下去。 再睁开眼睛时,门被人拍的啪啪响,他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他刚才梦见宋淮声了,梦里的他是那样温柔地抱着他,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耳边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他只好下床去开门。 脚在沾到地面的时候突然失去了力气,他一下扑倒在地上,背撞在床脚,疼得他眼冒金星,他又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来去开门,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想他可能都认不出来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灰褐色了,灰扑扑的头发贴在惨白的额头上,加上那张惨白的脸,看上去就像是恐怖片里最可怕的恶鬼一样。 真丑。他看着自己,忽然就笑了。 哎男人敲了好半天的门,心里本来有点儿火气,可是在阿融开了门的那一瞬间又消了,他看着眼前少年惨白的脸色,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你怎么不开门?是身体不舒服吗? 阿融摇摇头,进门拿了背包出来:我刚才睡着了。 一开口,他发现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就像是砂石划过地面一样粗哑难听,他心底苦笑一声,这下不但长得像鬼,连声音都像鬼了。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出发。男人看了阿融半天,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他带着阿融来到酒店门口,另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辆车面前等着他们,他一看见男人就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就是这个小孩儿? 是他,只要你把他送到北京,五千怎么样?男人笑着上前,伸出五个手指向他摆了摆。 是不是太少了?黄牙男人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老陈,做人不能太过于贪心了。男人也点了一根烟:要不是我没有时间,哪里轮得到你挣这个钱。 被叫做老陈的黄牙男人笑了两声,把烟掐灭打开了车门:行,五千就五千,,小孩,上车咱就走了。阿融抱着包走到男人面前,认真地向他鞠了个躬:谢谢您,大叔。 说完就上车了,倒是男人被那声道谢惊住了,他捏着烟笑了笑:没什么好谢的,你给钱,我办事,都是这样啊。 阿融一上车就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他实在是太难受了,身上还是一阵一阵地疼,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老陈看了一眼阿融,主动搭话:小孩儿多大了,去北京干什么? 我十八,去北京找人。他睁开眼睛,看着老陈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找什么人,看你这样子,家里人不知道吧?老陈把目光收回去。 阿融摇摇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去找我喜欢的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