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神,如何与虚云掌门争锋。 虚云的影子道:“兵分两路。赵太极,你亲自带人去白龙江,务必在江上诛杀两人。” …… 白龙江自大陆尽头发源,由雪原冰川的融水汇成。 夏季水势盛大,大江穿山过岭,浊浪激荡,水浪声回荡两岸,似狂龙怒吼。 又是黄昏。 残阳入水,橘金色光辉在水雾浪花间反射,令整条江流光溢彩。 一艘乌篷船逆流而上。 船头一位白衣少年迎着江风和斜阳,手持一柄有薄又窄的长剑,一边修补船上阵法,一边以剑气驱赶水中妖兽。 小船行至江心,妖兽逐渐增多。 乌篷船里还坐在一人,正在慢悠悠地饮茶、赏景,毫不在意颠簸加剧的船身。 黄昏怒江、凶恶水兽、忙碌的同伴,似乎只是他眼中风景。 他欣赏风景,并发自内心地愉悦。 “你又喝茶?”宋潜机道。 冼剑尘诚实道:“到千渠那晚,你不让我喝酒,我就再没喝过了。” 宋潜机:“你觉得重点是喝什么?重点是你也有手有脚,不能出来帮帮忙,就干坐着喝茶?” 冼剑尘叹了口气:“为师伤势恶化,目前仅存一剑之力,当然要留到最紧要时刻。” “等等。”宋潜机反应了一阵,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你一个剑神,现在只能出一剑?那你跟一只拖油瓶有什么区别?” 冼剑尘砰然放下茶碗,怒道:“孽徒!为师本来在银岛鲸肚子里养伤,是你小子非拉着我上路啊!说起来,可是你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您要脸吗?”宋潜机冲击船舱,指着自己,“我本来在千渠种地,是谁当初诳我去死海杀人?” 冼剑尘也指自己:“是谁当初不让我在千渠休养,非要替我做一件事?” 宋潜机气道:“那是为了应付你,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是谁把华微宗历代祖宗残魂丢进我的界域?” 冼剑尘:“是谁在华微浮城里,被那些残魂压制,被我救下一命?” 宋潜机:“是谁先用契约绑我?” 冼剑尘:“是谁先自称我徒弟?” “……” 一笔烂账没理清,一个浪头又打来。 乌篷船在巨浪中飞速打转,像掉进漩涡的落叶。 “船要翻了,管好你的阵法!” “你敢撒手不管,要翻一起翻!” 两人争执之间,水中忽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可惜你们师徒二人,今日便要江上翻船了。” 当这道声音第一个字响起,十六道剑光忽从水中亮起,直刺乌篷船。 十六道剑影,不分先后发出,封死乌篷船所有去路。 这是准备已久的必杀一击,绝不可能落空。 但剑光亮起的刹那,宋潜机已经出剑。 他无影剑一挥,一剑斩落十道剑光。 宋潜机行至江心,便暗示冼剑尘江底有埋伏。 他们半真半假的吵架,迷惑对方。等待时机的敌人果然抓住破绽,提前发动。 而宋潜机将战意、剑意提至巅峰,随时准备刺出最强一剑。 惨呼声连连。敌人冲出水面,更多剑光亮起。 剑气肆虐纵横,水龙卷冲天。 江波如怒,白龙江真似一条发怒狂龙。 冼剑尘从船舱内忽然抛出一物:“接剑!” 宋潜机毫不犹豫收起无影,抄起新剑。 忽然他手腕一沉,一颗心更沉下去。 好沉的剑。 冼剑尘道:“此剑名为‘渡川’,可借滔滔水势增强剑意,正合你现在用。” “这么重!哪里适合?”宋潜机双手紧握,才能勉强拿稳剑柄。 又听冼剑尘漫吟:“‘金绳开觉路,宝筏渡迷川’,你手持此剑,必要有逆水行舟、逆天而行的气魄,否则反被此剑拖累。” 大江行舟,最易翻船。 然风波险恶,岂能渡尽? 冼剑尘稳坐船舱念心法,宋潜机持剑立在船头,死死守着这条船。 阴恻恻的笑声再次响起:“冼剑尘,你几百年浪荡人间,四处结仇,现在才开始教徒弟,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大门派世家弟子,从小被师父盯着灌灵药、开灵脉、磨剑骨,哪一步都不能迟,迟了就是输在起跑线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