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巨痛, 耳鸣阵阵。 河中李次犬面色微白, 崖上纪辰亦唇无血色。 时间流逝,月影西移,胜负难分。 胖阵师喃喃:“神通尽出,只看谁先撑不住。” 卫真钰忽回头,目光搜寻一周,低声问:“宋寻呢?” 队长陆周愣了愣。 没想到如此紧张的局面,卫真钰还有空关心他们队里一个小符师,心中一时感动:“小宋说这阵法变化厉害,他修为不济,看久容易头晕,躲到后面休息了。” 剑修抢道:“卫王唤他有事?我这就喊他回来。” 卫真钰皱了皱眉:“不用,让他躲好。” 他再次看向红河,轻吸一口气:“祝胜出阵。” “得令!”祝胜观战许久,早已按捺不住战意,向卫真钰一抱拳,便冲出山崖,直踏浪巅,放声高呼: “漠北祝胜,前来领教千渠道友高招!” 李次犬阵盘一动,十道银色阵线飞出,像一片轻盈的云,将他从惊涛骇浪中托起。 纪辰毫不惊惶,反而松了口气:“孟兄,来帮个忙吧。” 孟河泽抱着剑向他抱怨:“早点说不行吗,我站得都要长毛了。” “请了!”纪辰五指一引,一根巨大水柱飞速凝聚,像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 孟河泽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峰顶。 宋潜机虽然在找人,仍一心二用关注着战局,隐约听众修士道: “斗到要紧处,卫王忽然派人帮忙,直接传音一句,打千渠一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为何大声喊出来?” “当然是故意提醒对面,让千渠做好准备。” “如果只有他们两边,怎么打都行,反正没人知道。但这一战必广为流传,谁也不想出暗招落人口实。你且看,千渠也要喊。” 果不其然,宋潜机听见孟河泽的声音震彻山岗—— “宋院门下孟河泽。” “卫真钰,你何不一起下来,我一个打你们两个。” 南岸响起一阵欢呼,千渠弟子士气大振。 宋潜机心情复杂。 我是散修泥腿子,你们竟一个比一个有正派风度,歹竹出好笋吗。 卫真钰任由对岸叫好或叫嚣,始终面无表情。 直到孟河泽说:“我这柄剑,乃是宋师兄亲手所铸,我还不曾取名。对面的道友,不知你用什么法器?” “莫与他废话。”卫真钰对祝胜传音,“速战速决。砍他。” 刀锋闪烁红芒,如烈火燃烧,顷刻斩破水浪,与长剑相击。 “轰!” 一声暴鸣,盖过震天水声。 无数人头晕眼花,气血翻腾。 岸边阵师急忙布置简易防护阵,谁都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 孟河泽剑路中正,身法轻灵如疏风朗月,有纪辰操纵水势相助,更如虎添翼。 祝胜灵气暴戾,刀路大劈大斩,有李次犬的阵线补充,及时为他遮掩破绽。 李次犬心中惊骇,他们二人得卫真钰信重,共同经历无数场战役,磨练出彼此信任的默契。 本以为一对一的僵局,很快会因为二对二打破。 谁知纪辰与孟河泽一攻一防,竟更胜一筹。 卫真钰神情莫名。 纪辰与孟河泽不止是战斗方式默契,他们多年知交,甚至可以去演千渠二人转。 宋潜机余光看见划过夜幕的剑光和金色阵线。 经过此战,孟河泽和纪辰必然各有收获。 几乎同时,一道熟悉气息显露痕迹。 宋潜机握紧灵珠,对方在人群中忽然回头,与他目光对上一瞬,立刻化为一道黑影,冲出观战人群。 好警觉。 宋潜机笑道:“跑?” 夜风渐冷,水声渐远。 宋潜机不知奔出多远,大河滚滚水声、两岸惊呼声已变得模糊。 “你跑不过我,省点力气吧。”宋潜机说第一个字时,那人在山中密林起落,话音未落,已在山脚下旷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