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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筷虾:当裘禧的哥,不凶就需要讲很多废话。

    平时在一块吃饭,他俩点不一样的菜也经常夹给对方尝,但今天这个场合......而且裘榆眼都不眨一下,做得行云流水,袁木在桌下一脚踩住他的鞋并略微失措地看向对面的许益清。

    嘶裘榆又绷着脸夹两只丢给右手边的裘禧和袁茶,不要客气,多吃点。

    许益清察觉到袁木大动作地看她,抬头刚好遇见这一幕,亮声夸:可以哈,可能是今天有另一个哥哥在,裘榆难得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了。

    裘榆笑笑,也不在乎袁木没把脚移开,就这样给他踩着,用膝盖撞了一下他的大腿然后埋头扒饭。

    后来餐桌是四个小孩一起收拾的。许益清要第二次把袁木和袁茶逮回来,被方琼拦下了:没事没事,娃娃嘛,在家都是他们收的,到你这里来是一样的。

    袁木蹲在厨房垃圾桶前清理剩菜的时候,裘榆望着他的侧脸,倏地想到暑假结束后新学期开始前,许益清说要去给袁木封家教红包道谢的那个下午。

    裘榆有点难过,说不清道不明地很后悔。那天应该和许益清一起去你家吃饭的。

    从裘榆家离开已经晚上十点多。袁高鹏酒气很重,在最前走得很快。袁茶挽着方琼的手,头埋在妈妈臂弯,身体的一半重量都靠妈妈支撑。袁木落在最后,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楼。

    上楼时袁茶开始好好走路,并问出了今晚一直想问的:妈妈,裘叔叔怎么回来了?

    方琼说:这里是他家啊,他不回来还能去哪。

    但是他之前好恐怖,做了错事还敢回来。他自己不觉得......无颜以对吗。袁茶无法理解,虽然我看他今天笑得挺灿烂的。

    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无颜以对的。

    袁茶摇摇头:我反正无法接受。

    方琼也喝了些酒,半抱着袁茶说:许嬢他们能接受......翻来覆去没什么新颖的值得说,她接,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嘛。他们能接受就好了呀。

    袁木跟在她们后面,沉默不语。

    其实他有更新颖更无用的论调来敷衍袁茶: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这样的世界就是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袁木心想,他长袁茶几岁,唯独就长在他可以比她平静地接受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不发问,不摇头,不讲无法。

    好就好笑在但也不是说,以这样的态度面对这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就会对他好一点。

    进门后,方琼捻着今天下午来不及签字的志愿表,看向立在门边的略显惫倦的袁木。

    灯管老化、眼睛承受不了乍亮,袁木首先看见空气中布满密密麻麻的黑点,接着它们又在方琼的质问中一粒一粒消失。

    袁木,这个中国政法大学,在哪里?

    第45章

    你记得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

    记得。

    那这个怎么解释?

    但后来我的想法有点变化。

    变到北京去了。为什么?你当时答应了我的。

    我

    有吗。袁木忘记了。按理说他对承诺这件事时常持谨慎态度,但怎么接二连三负上了这么多。

    我想去北京看看。裘榆也想去。到时候我和他可以一起。他调换顺序颠倒因果,没有隐瞒应该也是算不上说谎的。

    我们在说你。关他什么事?

    也对。袁木点点头,耷拉下眼皮不说了。

    你不要做这副消极抵抗的样子。方琼有些窝火,过来改了,我再签字。

    妈,我真的很想去这个学校。袁木积极起来。

    道理我跟你讲得还不够多吗?你在本地读书,回家住,不用和人挤宿舍,回家吃,不用和人挤食堂。北京那么远,消费那么高,四年下来的路费和生活费你算过没有?你想去看,我支持你,暑假就拿钱给你去旅游。但是想去读,我直接告诉你,不可能。

    费用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谁解决重要吗?钱依然还是钱。换你解决钱就能是大风刮来的纸了吗?

    不是,我只是说我愿意为这个决定付出这样的代价。他值得我这样做。

    它值不值得我不清楚,它给你下了什么迷药我也不晓得,但是袁木,你就这么急着摆脱这个家吗?

    袁茶正审时度势要插话缓和气氛,被方琼这个问句吓得钉在沙发。

    袁木茫然地抬头看过去: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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