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上面写着各种名字,俱是对情意的诉说。 听说这栀子树,是雅帝为了取悦皇后栽种的?慕襄将从小就听到的传闻说出了口。 是取悦师禾顿了顿,也是为了纪念。 慕襄没再继续追问,那是属于祖辈的风光时代,是他参与不了的过去。 他对猜灯谜毫无兴趣,他直接拿了两个花灯,让师禾付银子。 手中的糖画还没吃完,慕襄一边走一边咬,面具只遮到鼻梁,倒是不影响他进食。 师禾就提着花灯跟在他身后,看他要买什么东西然后随时准备付银子。 糖画甜得有些腻,比蜜饯还过分,连向来喜欢甜食的慕襄都有点受不了了,可一想到是师禾买的,他到底是没舍得扔。 腻了就别吃了。师禾从他手上拿过糖画,先去喝点茶解解腻。 别扔。慕襄担心师禾随手就扔了。 不扔。师禾应道,我拿着。 不过这会儿茶馆可没什么位置可坐,有人都买不到,慕襄只好随意找了个小茶摊,让摊主给自己调了杯清茶。 但喝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好久,看着身边好几位和他一样端着茶杯的人,有老人有青年还有看上去十分邋遢的老大爷。 摊主笑眯眯道:这位客官,您放心不脏的,咱家每送完一个茶客都会将杯子往热水里过一遍。 慕襄: 瞧这意思,是洗都不洗了。 他刚想说不喝了,一转身却发现师禾又不见了。 好在多看了两眼,便在对面的摊子上看见了师禾,他微跳的心缓缓放松。 师禾正在买茶缸,还是那种白色外表,印着红花的茶缸。 他给了些铜钱,对茶摊摊主道:麻烦帮我们清理一下,用这个装。 好勒!本来已经有些不悦的摊主立刻忙活起来,茶缸好,还能边走边喝,这位客官实属明智! 慕襄面色麻木:国师不觉着,这个茶缸跟孤的身份略微有些不符? 师禾淡道:既然入了民间,自然要多感受人间烟火。 慕襄垂死挣扎,你就告诉我,可还有其它样式? 没了。师禾和慕襄对视着。 摊主递来满满一缸茶的茶缸时,慕襄差点想要打翻它,但一想到自己带了面具也没人认得出,便妥协地接了过来。 清茶是冷却过的,极为解热,捧着也不会烫。不过泡茶的水应是提前用过栀子花浸泡,闻着非常清香。 慕襄藏在面具后面的脸面无表情:它比我手还大。 师禾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正好,够殿下喝很久。 慕襄: 茶缸确实太丑了,特别与慕襄这一身矜贵的穿着完全不符,原来有如一个矜贵的神秘来客,却偏生被这茶缸衬托出了些许乡土气息。 慕襄一路走一路低着头,生怕在路上遇见哪个朝臣,这要是被认出来,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可天不如人愿,他竟然在河边看见之前那个,在他登基之日献曲的温英软,此刻正一脸羞涩地和身旁男子并排走着。 慕襄一眼认出这名男子便是礼部尚书陈络家弟,那种风流不要脸的气质几乎是一脉相承。 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英软,我们去猜灯谜罢? 温英软耳根红了些:好的。 陈家公子朗声一笑:不过猜灯谜怕是难不倒英软,英软才女之名我已闻数年,今日可算能见识一番了。 温英软一副谦虚姿态:是世人谬赞了。 陈家公子捧道:英软不必自谦,这皇城中谁人不知温家小女三岁便可熟读所有诗赋?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女儿家时不时腼腆一笑,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 他们虽没看见慕襄和师禾,但是慕襄还是心口微跳。 他连忙握住师禾的手拉着人就要往回走,结果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见了一道男声:国师大人陛下? 是温英卓。 慕襄面无表情地回头:你认错人了。 师禾对着温英卓微微颔首。 温英卓此刻戴着一个獠牙面具,将整张脸都遮上了,眼里的杀意还未散去,就和因为看见慕襄与师禾产生的惊讶融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 陛下这温英卓看着慕襄手中的大茶缸,在慕襄冰冷的视线中憋了半晌才道,陛下好眼光!这茶缸正是京城当下最流行的样式,每家每户之必备! 慕襄: 他现在正考虑着,弄死这位拥护自己上位的功臣需要多少时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慕襄觉着师禾唇角微微扬了一秒。可有面具的遮挡,他看不清对方具体神色,但还是按捺住心中杀意,问道:温卿在这鬼鬼祟祟的做什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