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玉用另一只手想要拉开赵珣,以她的力气,无异于螳臂当车,但是赵珣蓦地松开了。 他坐下,仿佛方才他出格的动作是赵蘅玉的错觉。 他云淡风轻:“蘅蘅,我的棋子落到了你的脚边。” 赵蘅玉嗫嗫嚅嚅:“好。” 她拾起了那枚白玉棋子,若有所指地说道:“棋盘之外不能走棋,阿珣要小心,不要越界。” 赵珣笑道:“受教。” 他从赵蘅玉的手中取走那颗白玉棋子,他滚烫的手指按住了白子,却没有松开,而是往上握紧了她的手指。 赵蘅玉心口一跳,猛地缩回了手。 她腾地站了起来,说道:“不下了。” 赵珣抬眼,望着她雪白的脸变得艳若红霞,他又低下眼。 他知道,不应将赵蘅玉逼得太急。 他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前朝还有些事,这盘棋蘅蘅要替我留下,下次再下。” 赵蘅玉犹豫着说:“好。” . 等嘉太嫔回宫的这几天,赵蘅玉就安静住在延福殿并不出门,她以为她是客居,但延福殿乃至整个后宫似乎都不这样以为。 先是延福殿的账目钥匙都送到了赵蘅玉手边,后来六宫人手调动也一一问过赵蘅玉的意见,再后来,赵蘅玉迎来了哭哭啼啼的李妃。 李妃过来,伏着赵蘅玉的膝盖哭道:“娘娘,妾的母亲病了,家里姨娘张狂,妾求娘娘开恩,让妾偷偷回家一趟……” 赵蘅玉听她哭了半晌,也觉得有些可怜,只是她也没法子。 赵蘅玉说道:“李妃,你既已是宫妃,也应当知道宫规森严。” 李妃依旧嘤嘤说道:“可是妾的宫妃只是占个名头,妾还是未嫁之身,算不得皇家人,夜夜更漏长,年年不见君王,妾好孤凄啊……妾恨不得、恨不得从未入宫闱,粗茶淡饭一生……” 赵蘅玉微微讶异,面上的神色很快收敛起来。 她被李妃哭得头痛,心里到底也是同情她,只得说道:“你快起来。” 李妃打蛇随棍上,拭泪说道:“多谢娘娘成全。” 她没等赵蘅玉回答,就忙着告退了下去。 燕支奇道:“娘娘成全了她什么?” 赵蘅玉蹙眉:“我并未成全她什么,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然而李妃动作很快,草草收拾了一番就要往宫门外走。 这事很不合规矩,宫人还想去拦,赶去乾清宫问了,可天子听闻是皇后娘娘允的,便根本不过问。 于是李妃一路畅通无阻,当天下午就赶回了娘家。 赵珣在下午时候来到了延福殿。 他闲闲问道:“你放李妃出宫了?” 赵蘅玉也略微听说了李妃闹出的动静,听赵珣的话音,她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心里一紧。 只是若要解释的话,李妃怕是难逃责罚,赵珣这个人喜怒不定,李妃要没了一条命,也不是不可能。 赵蘅玉心里犹豫,不知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才能平安过去。 她犹豫之际,却听见赵珣说道:“蘅蘅,你是皇后,自是可以允这件事,不必多想。” 赵蘅玉嘴唇翕动,想要否认。 她并不是皇后。 但眼下不是否认的好时机,赵蘅玉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赵珣又说道:“你是皇后,若是看李妃不顺眼,让她留在娘家不回来,也是可以。” 赵蘅玉想起李妃满是泪水的脸,她试探着问道:“我能这样做?” 赵珣微笑:“你是皇后,你自然可以。” 赵蘅玉思来想去,说道:“李妃是个可怜人,就让她好好住在家里,一切供奉如常,不许下人苛待。” 赵珣说道:“就依皇后所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