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摆摆手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可不是上纲上线啊,同志们,这个陈金贵的行为是无心的,我相信他是无心的,他造成的破坏也是很小的,可是性质很恶劣。” “我举个例子,我现在看到这位女同志的手表值钱,我上去吓唬她不许她出声,然后我把手表给她撸下来并欺骗旁边这位男同志说这女同志是我妻子,我把手表卖给你,并带走了他买手表的钱。” “你们说,这个例子是不是抢劫?” 有人下意识说:“是……” 巡警问道:“那陈金贵同志做的事与我举得例子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看热闹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这下子可没人敢开口了。 抢劫犯罪是重罪! 一个闹不好就要去坐牢的! 陈金贵嚎啕大哭,他又怕又悔,早知道自己不去欺负老太太了,早知道自己把十块钱欠款给还上。 老教师打扮的老人家不忍心看着他就此坐牢,问道:“公安同志,那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吗?能不能让他获取那位卖报纸的老同志的谅解,就这件事进行和解呢?” 巡警摇头:“抢劫是刑事犯罪可不是民事犯罪,不能和解,即使那老同志不上诉我们也得提起公诉。” 陈金贵哭着喊:“完了完了,我完了,我这下子完了……” 巡警用脚碰了碰他的小腿说:“先别吆喝,这件事不是没有回转余地。” “抢劫罪不可以和解处理,但当事人能达成和解协议的话,咱们县里的人民检察院可以向人民法院提出从宽处罚的建议,人民法院可以依法对被告人从宽处罚。” “你这个事性质恶劣可是情节很轻微,加上你是无主观犯罪意愿,嗯,还有你以前没有犯罪纪录,嗯,还有、还有那啥,反正你只要能达到和解那不用坐牢,去拘留所反思几天就行了……” “我和解、我我必须和解,我去找她、就是找那个白老太,我找她我道歉,我给她磕头我给她赔钱!”陈金贵跟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点头。 他爬起来顾不上锁报刊亭赶紧往外跑,跑两步又哭丧着脸回头问:“你们谁知道那个卖报纸的白老太家在哪里呀?她男人叫什么来着?光听人说他叫白老头,他家住哪里?” 刘美丽说道:“不知道可以打听呀,县里才多少人,还能打听不出他家在哪里?主要是你先别急,人家公安同志又没说马上抓你。” “所以你准备点东西,你就这么空着手……” “对对对,美丽你说的对。”陈金贵赶紧又跑回报亭把钱包给带上。 他和白家老夫妇都是从事报刊售卖工作,虽然互不相识相知,但是在行业内打听一下还是能打听到白家夫妇住处的。 老两口住在县边缘一座农房里,这地方属于黄土公社,算是县城与乡村相接的一个地带。 他们呼啦啦的赶去黄土公社,不算多远,然后路上看到了白老太的背影。 风从东边海上呼呼的吹来,老太太挎着篮子踽踽独行。 她头上包着头巾使劲弯着腰来顶风行走,手臂挎在篮子里用手去压住里面的报纸,行走艰辛。 陈金贵看见她后大为焦急,顶着风快步狂奔过去一把将老太给抓住了。 老太太看清他样子后吓得哆嗦。 陈金贵这边也在哆嗦,赶紧鞠躬、连声道歉。 巡警迅速赶过去,说道:“婶子你不用害怕,我是咱们派出所的同志,我叫郭嘉,这几位是外岛民兵队的同志,这个青年是王忆王老师,你们之前见过吧?” 老太太慌张的说道:“同志我不知道,这怎么闹的?” “你就原谅我吧。”陈金贵猛然嚎了一嗓子,“我求求你了,你原谅我吧!” 这把她吓的更慌张,使劲拽着篮子说:“阿贵啊,我可没有得罪过你,我就是去人民菜市场那里想卖点报纸换点零花,我不是故意要去跟你抢生意……”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