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迷糊吃了一只,剩下的十只今早上全炖锅里出高汤下面条。 十只烧鸡现在都在大盆里,漏勺拉开盖布一看,当场就流口水了。 大清早的看到这好东西,胃和嘴巴都激动了! 烧鸡撕巴开来,尽量撕扯成小肉条,这活要技术,所以得是漏勺干。 王忆跟他说:“你要吃没问题,我那边给你和大迷糊留出来了,这灶台里的东西你俩绝对不能碰,该是学生的必须是学生的!” 漏勺神魂颠倒:“不碰、校长我听你的,绝对不碰,不过能不能尝尝汤?我、我也不是馋,对吧?我是……” “你就是馋。”大迷糊说。 漏勺叫道:“不是馋,这做菜的大师傅总得试试菜……” “行行行,可以尝尝汤。”王忆无奈。 漏勺把鸡皮鸡肉全给撕成尽量小的条条,期间他肚子一个劲咕噜咕噜的叫,王忆在门外都听见了。 跟灶台里藏了个蛤蟆似的。 王忆看不下去了,回房间去拿了一块猪头肉和几张薄面饼塞给他:“你下锅把这个热乎一下,先吃两口吧。” 漏勺一看猪头肉眼睛亮了,他下意识想擦擦油乎乎的手,但没舍得。 正好有面饼,他就小心的将手在面饼上抹了抹,又仔细的舔了一遍。 王忆叮嘱他:“待会你做饭给我好好洗洗手!” 漏勺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是、校长、是,您放心,您怎么说我怎么办!” 鸡架子在锅里咕噜着,熏烤的味道在高温蒸腾下随着水汽往外飘。 海风往哪里吹,哪里就是香味! 正在准备早饭的社员们看看自己锅里的饭,一下子觉得不香了:王老师那里有烧肉啊,咱队里可是过年都吃不上烧肉! 学生们积极的往学校跑。 他们知道王老师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家长们的喊声很一致:“快点跑!” 几户人家送走孩子彼此打个招呼:“他婶子吃了?” “没吃,正准备做饭呢,让王老师那边灶上的味儿给馋的遭不住了。” “王老师真有能耐,要不说人还得念书呢,大学生好,条件好、有本事,你看学生也能跟着他沾光。” “那是沾大光了,王老师多厉害,给家里娃一人一身新衣裳,那衣裳裤子的针眼我看了,扎实、密集,肯定是工厂里的好东西,不像咱这些家里缝的,乱七八糟!” “对呀,这衣裳可太好了,还带着腰带,那穿上精神呢,昨天领着去走他姥姥,可把他舅家孩子馋坏了,馋哭了!” 鸡架鸡头在锅里炖着,漏勺用面饼卷着猪头肉蹲在门口一口一口慢慢吃,吃一口咧嘴笑一下。 享受。 等他吃完了汤也熬好了,他去洗洗手掀开锅盖,找了最大的一个勺子来了一下子,一边吹一边说:“我尝尝这汤啥味儿。” 大迷糊说:“给我也尝尝。” 漏勺说:“你拿勺子啊——草,你怎么拿了个舀子?” 高汤出来了分在两个铁锅里,然后一大袋子三十公斤面条,王忆分成两锅下了进去。 这面条学生不够吃,他在仓库里倒是还有面条但不能无节制的往外给,于是他把星期天大迷糊用铁锅糊的玉米饼子全拿出来,碾碎了放入汤里给加加料。 学生一人一碗面条、碗底是一小捏的鸡肉丝,于是一个早上教室里都是稀里呼噜吃面的声音。 上百号的孩子,没一个吃过熏烤的卤味,这味道太香了,把他们吃的是神魂颠倒。 吃完饭不用刷碗。 碗都被舔的干干净净,舔不到的地方用手指往外刮,当真是一点东西不会留下。 这一大碗热面条下肚,学生们的精力就起来了。 早上升国旗,学生们嘶吼着唱国歌,那歌声满岛上飘! 中午头他给助教们管饭,大饼卷猪头肉。 这可把助教们高兴坏了,拿到大饼把猪头肉卷起来就往怀里一塞,着急忙慌的回家去分享。 王忆管的午饭是他们一家改善生活用的伙食,人人吃两口,心满意足一整天。 招弟、来弟姐妹如今是图书管理员,也能跟着吃好饭,姐妹四个还是内向自卑,她们挨在了最后。 这样正好,王忆从她们家赚到的钱多,暗地里会多给一份吃的。 另一个他把半个卤猪脸和一只烧鸡用报纸裹起来塞给招弟说:“你去给小爷送过去,一定要让他收下,让他补补营养。” 他说的小爷自然是住在四组那内敛严肃的老兵,名字叫王真刚。 老爷子是打过朝鲜战争、负过伤的人,王忆很尊敬他。 不过这人脾气确实古怪,不好打交道,倒是稀罕孩子,可能人到老了都喜欢活力十足、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所以他就委托招弟去送东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