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他,他来江家献了一番殷勤有屁用。” 狸珠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平复心情,没有那么难过,此时才感到不好受。 孟香一拍他,像是触发了他身体的机关,他眼睛忍不住垂下来,眼珠里凝聚了一团水雾,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哎哟,我的心肝儿,你可别哭啊……”孟香在一旁不知所措。 笨手笨脚地给他擦眼泪。 狸珠扑闪着眼睫,他睫毛又长又密,挂着水珠摇摇欲坠,那双清澈的眼变得湿润,眼尾红红的,犹如欲碎的瓷器,让人一并心跟着碎了。 “你别难受了,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去完立刻能忘了他。” 孟香说的好地方,正是春满楼。 所说的能让他立刻忘了,不过是给他喝了一杯忘忧酒,喝完他整个人就晕晕乎乎的,大脑迟钝地运转。 眼泪不掉了,只知道盯着人看,原本眼睛就大,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晶莹透亮,直生生地盯着人看。 脸上也红扑扑的,“嗝”地一声,狸珠身上一股子酒味儿。 孟香想到狸珠的酒量差,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一杯倒的程度。 “乖乖,你这酒量,以后可不能跟人单独出去喝酒,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孟香说。 狸珠没有回应,他盯着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才开口,“哥,二少爷真的那么好看吗?” 幽幽的一句,透出几分郁闷。 孟香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说道:“当然没你好看,二少爷有点吓人,哪有我们狸珠可爱。” “珠珠这小脸,迷死万千少女没问题。”孟香伸手捏了一把狸珠的脸。 “好了心肝儿,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不然春庭一会该来找人了。”孟香一边碎碎念,一边把人扶着起来。 送到了江府,江州位于九州南部的位置,此地多水乡,如今是初春的季节,湖畔边的柳树开始冒尖,月亮高悬在城池之上。 “狸珠,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身后就是院子,狸珠脑袋里晕乎乎的,他直生生地望着孟香离开,他大脑迟钝地运转,转身要踏足院子。 方走出一步,他又停下来,他从来没有见过二少爷。 对方即将成为他人生中的主角。 刚刚抢走他的未婚夫,他知道不能责怪对方,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脚尖转了个方向,狸珠在江府生活了十七年,院子里哪些能踏足哪些不能踏足他清楚的很。 他在夜间里行走,悄然地避开了侍卫,今日夫人不在府中,在宴上他也未曾见到江雪岐。 江雪岐住在江府后院,这里有一处单独僻开的清楼,名唤束月阁。 二公子常年体弱多病,极少露面,前一段时间夫人请了一大批的药师来为二公子治病,这院子里倒了无数的药渣。 方踏入,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苦药味,四周非常安静,夜幕落在楼后显得阴沉沉的。 门口没有人守着,怎会没有侍卫在,江家的暗卫在九州闻名,狸珠在此时直生生地盯着楼阁看,楼阁空荡荡的。 他翻墙进了院子里,方要推开房门,身后传来了马车骨碌碌的动静。 狸珠立刻躲在了梁柱之后,他顺着看过去,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 暗金色的门板,上铺陈了九朵金云牡丹,牡丹花绮丽绽开,金丝雕刻而成,帘布由薄丝织成,上有繁云图纹,轻轻地飘起来,隐隐可见里面的人影。 狸珠努力地睁大了双眼。 白衣,鹤纹,连襟玉兰,锦靴绣履,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一双手。 还没有看到脸。 狸珠稍稍地前倾,脑袋“砰”地撞到了梁柱,发出一声动静,他吃疼,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谁。”马车边的随侍立刻看了过来,剑光随之出鞘。 狸珠反应过来,连忙逃开了。 一路上黑漆带风,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听到奶娘哎呀一声,回到房间沾到枕头,他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怎么一身的酒气,江狸珠,你出去喝花酒啦!?” 第二日一早。 狸珠被奶娘叫起来,他老老实实地洗漱吃早饭,听着奶娘数落他。 宋阿姊:“以后少跟孟香玩,什么不学跑去学喝花酒……那个沈羿,以后也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外面时不时地有动静,春庭在一旁说:“听说昨天二公子院子里进了贼,院子里丢了一对二公子的耳环,现在正在搜查呢。” 江州原先信奉南天蛇母,蛇母以木心为环,此地多有戴耳环的习俗。 这习俗随着信仰的没落已经逐渐消失,唯有江家嫡脉还保持着,狸珠想象不出来男子戴耳环的模样。 他感觉有点娘。 “谁会大半夜去偷二公子的耳环,怎么也不偷点值钱的东西。”宋阿姊忍不住嘀咕。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