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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真是活久见。

    有,他本身。

    云卿安眨了眨眼,似是考虑了一会儿,直勾勾地望着司马厝道:“我能独占吗?”

    云卿安不疾不徐,缓缓伸手按上了司马厝身上的衣带。

    趁着司马厝脱外衣时,云卿安轻轻帮他拉了拉前边的衣襟口子,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肌肤,在感觉到司马厝身体明显不受控制地僵了僵时,他才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

    这么大一间屋子,居然连把凳子都没有。

    “寒室简陋,委屈了。”云卿安只低低地笑。

    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床啊。”云卿安不假思索道。

    “坐哪?”司马厝扫了眼四周,烦躁地问。

    等了良久,烛芯都燃尽了还未见人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

    先兜着。

    司马厝顿生警觉,下意识地一把扣住了云卿安的手腕,戒备地盯着他,不让他再有所动作。

    云卿安的目光跟着他的脚步,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嘴角勾了勾,转身往屏风后换衣服去了。

    云卿安在对上司马厝那墨潭似的眸时扬了扬眉,半点也不退却,思索了一阵后望向旁边的一张半人高的茶几,才慢慢吞吞地补充道:“桌案上也行。”

    司马厝抓着云卿安的手将之甩开,冷着脸自己一板一眼地宽衣解带。

    屋内一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倒是显眼得很,边悬罗帐,风起绡动时可见那繁复华美的罗绸锦被如水色荡漾铺于床榻上。

    他的图谋,已经够直白了。

    “这外衣好重的血气,脱了吧。”云卿安神色淡然直视着他,温柔如水道,“不脱的话恐会脏了地方,没处坐了。”

    司马厝等得不耐烦,正想从坐着的茶几上下去把云卿安给拎出来直接问话,面前却突然亮了。

    浮光跃影间,云卿安手中拿着刚点上的火折子正抬头望着司马厝,秋瞳剪水似是含情。

    他的头发显然是被擦拭过,没有戴官帽而是只一根木簪绾着,被雨水清濯过的盈肤似盛上了月光,一身素衫轻薄而淡雅。

    玉面人,落谪仙。

    “侯爷是急了吗?”云卿安弯眸浅笑道,“久等。”

    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司马厝喉间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眼前的那团火似是能燃到人的心底里去,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司马厝向前倾身将云卿安的手抓了过来,低头就着这个姿势飞快地吹灭了火折子。

    重归黑暗,只闻心跳,鼻息浅浅的纠缠。

    看不见了,才好。太晃眼。

    他在和云卿安谈正事。

    “我能给你什么利益,朔边兵权,你敢染指吗?”司马厝语气轻蔑道。

    现今宦党和外戚明里暗里间斗得个你死我活,权重筹码也势必要争个高低。这就找上他了,都不是好鸟。

    染指?

    云卿安没答话,因手还被司马厝紧紧抓着,便只是用脚踢了踢他坐着的茶几。

    司马厝被踢得晃了下,把云卿安的手握得更加死紧,回脚压着他的给顶了回去,没听到他回话,语气加重在凉夜里带着低沉的鼻音,“嗯?”

    耳廓有点痒,虽然看不到,但云卿安知道那里一定是红了。

    隔着沉沉的黑暗,云卿安柔和地瞧着司马厝。

    他知道他们离得很近,卸了装备,倒也算是坦诚相见。

    “这你不必深究。”云卿安语气是不容置疑,“依靠着我,你可以尽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要在这没有人情味的搏斗场上给司马厝缚上链子,是困亦是护,但愿意最大限度地给他一片纵情的荒野。

    司马厝面上一哂,“别到时候我做得过了,你不乐意啊。”

    外边的雨渐渐停歇,液滴羞怯地从瓦缝间渗流出。大片大片的云雾在高处翻腾,游移过庭院低处茂密的枝干。

    空气似乎都染上了黑。

    司马厝寻了个大致的位置,急欲而去却不得,探手向下摸索。

    他这才发现门上已然落了锁。又被算计了。

    司马厝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窜上来的火,在转身时,那到了嘴边的混账骂人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暗香浮动,纱幔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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