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一天,朱沫蜷缩在卧室的软椅上,看着手里的测孕棒咬唇。 测试了好多次,都显示阳性,姨妈也有两个月没有造访。朱沫决定去医院做一次正规检测。 从别墅出来,天已经黑了。朱沫看看手机,才五点半,打了车去最近的友谊医院,一路上盯着车窗外浓沉的冬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做完b超,朱沫没等多久就有医生拿着结果单朝她走来,一脸喜色,说着祝福的话语。 朱沫没有听她在说什么,拿了单子恍惚着出了医院。外面又开始飘雪,稀稀落落的,新雪覆盖上旧雪。 跟麦子期做爱从来是没有防护措施的,他不喜欢戴套,每次都是欲望高潮时抽身。或许是终于有一两滴流到了子宫里,侥幸存活下来了吧。 朱沫拨通麦子期的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听。她步入黑暗,走到附近中心公园的长凳上坐下,继续打麦子琪的手机。 他这次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朱沫觉得温暖,在路灯下盯着手里的结果单道:“子期,我现在在中心公园,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回家?” 手机里传来机场广播人员甜美动听的声音,“飞往法国戴高乐机场的kl2236号航班即将起飞,请乘客们做好准备”。 “打不到车?我让李硕开车去接你。”麦子期的语气仍旧如平日里般温柔和缓。 “我想你了,你来接我好不好?”朱沫咬唇道。 感觉到麦子期在那边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乖,我这边还有些事,让李硕接你回去。” 他挂断了电话。雪花越落越多,天穹像是破了个窟窿,暗夜的精灵纷纷逃窜。 李硕在中心公园绕了两圈,方才发现坐在长凳上的朱沫。她身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脸色白的有些吓人。 “沫小姐。”李硕唤道。 朱沫微微转头,看到他,眨了眨眼睛,道:“我还想坐一会,你先回去吧,待会我自己打车就好。” 李硕从车上走下来,劝慰道:“沫小姐,外面冷,您如果想看夜景,我开车带您在城里兜兜风。不要坐在这里,会冻出毛病的。” 他言辞恳切。朱沫不忍拂他好意,点了点头,道:“那回家吧。” 直到车停在别墅楼下,朱沫都没有说话。李硕有些不放心,叮嘱了几句。朱沫只是点头,走到门前时转身,问他:“麦子期他,是在机场接苏妍吗?” 她眼中一片落寞。李硕有些不忍,见她仍旧望着自己,只好点了点头,道:“沫小姐,您不要放在心上。” 朱沫弯了弯唇,道:“我知道了。” 她走上门前台阶,开门闪身进去。李硕望了那紧闭的房门一会,见二楼灯光陆续亮起,放下心,将车开了出去。 流产的过程格外顺利,朱沫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注意事项清单,默默将手里的奶酪放回了零食盘子中。 除夕晚上,麦子期回来过一次,两人吃了顿年夜饭。朱沫总觉着貌合神离。 后来,他便不再过来。朱沫跟自己之前的人生比较了一下,这个年过的其实也算不上惨淡。 春节后半个月,金小小从重庆回来,告诉朱沫她分手了。 那天已经是凌晨一点,朱沫着急的赶到后海一家叫“thequeen”的酒吧,将酩酊大醉的金小小拖了出来。 金小小醉眼迷离,看到拽着自己的人是朱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朱沫脸上一黑,看到自己就吐,她长得还没这么令人反胃吧? “小沫。” 金小小抱住她,将吐完的嘴唇在她肩头摩擦。朱沫的脸更黑了。 这个点难打车,她们等了好久,才用滴滴叫到一辆专车。金小小睡了一路,下车的时候稍微转醒,抬眸看到自己所住的高等公寓楼,道:“小沫,要麻烦你把我抬上去了。” 她真的已经瘫软成一堆烂泥,一米七的个子依靠在朱沫身上,朱沫几乎被压断气。 好不容易将金小小甩到床上,朱沫也倒在她身旁。两人静默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变得清浅。 “到底怎么回事?”朱沫问。 “他跟别的女人上床,被我发现了。”金小小道。 “过年的时候?”朱沫有些吃惊。 金小小苦笑了一下,“好久之前了,我是前两天在他手机里翻到一些照片,才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女人是敏感的生物,之前对种种迹象,也有过猜测,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印证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