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也挺难熬的,抵达飞云山庄的瞬间,顾玉漱松了口气。 他们两同时进了山庄,不过所有人眼里好像都只能看见季琅月一人。 伴随着一声声惊喜的“少爷回来了!”,整个山庄霎时间涌来无数人,将季琅月团团包围,关心的、担忧的、问候的声音此起彼伏。 顾玉漱被挤到了一边。 她孤零零地站着,咬了咬唇,不肯承认有片刻的心酸。 她不想再看季琅月有多欢迎,她有多无足轻重,默默无声地转身,还没走两步路,突然被一人拥入怀中。 顾玉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可是来人抱的的实在太紧,宛若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顾玉漱的耳边传来不稳的呼吸和有些颤抖的声音:“姐姐……” 是顾沉璧。 顾玉漱稍微松了口气,然后便忍不住皱起眉,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拥抱成何体统,更别说她们还是姐弟。 “你先放开我。” 顾沉璧不听,反而抱的更紧,似乎要确定怀中的人是真实存在。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松开。 顾玉漱看见了一张憔悴的脸,青黑的眼圈,满是血丝的眼睛。 顾沉璧看起来这么在乎她,顾玉漱或许应该欣慰,毕竟曾经不可一世的弟弟,终于开始将她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刻,看着顾沉璧充满执念的疯狂眼神,顾玉漱却只感到一种有什么脱出掌控的恐惧。 她心里有点发慌,避开顾沉璧的眼神:“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这样正大光明的理由,顾沉璧自不会阻她,但却要跟着她一块走。 顾玉漱说:“你不去看看季公子?好歹也是你师兄。” 顾沉璧摇摇头,依旧定定看着她。 顾玉漱有点发毛,但也只得和他一块往院子走。 一心离开的顾玉漱并没有注意到,被团团围绕的季琅月曾看向过她的方向,不止一次。 回去之后,顾玉漱便做出一副不适的样子,回房间躺下。 顾沉璧总算没有再跟过来。 不行,嫁人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这飞云山庄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但嫁人到底不是小事,并不是顾玉漱说嫁就能嫁的。 顾玉漱虽然着急,但也不至于荤素不忌随便找个人结亲,那只会害了自己。 所以这事情说到底还得托到季夫人身上,不过季琅月刚回来,季夫人想必也没心情管她的事情。 所以顾玉漱也只能暂且按捺下心急。 经历此番波折,顾玉漱也着实是身心俱疲,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被胸前的动静弄醒,然后便看见一道人影坐在床边,似乎是在解她的衣裳。 顾玉漱猛地惊醒,旋即意识到了这是谁。 她攥紧衣服,一把拍开胸前的手。 “顾沉璧!你做什么?!” 顾沉璧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处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姐姐,我想帮你,这些天一定很难受吧。” 顾玉漱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拒绝的毫不迟疑:“不需要,我能忍。” “可如果恶化了该如何,我真的很担心。” 顾玉漱继续拒绝:“只一段时间,不会恶化的。” “一段时间?”顾沉璧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 顾玉漱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一瞬间,顾沉璧竟突然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臂撑在了她的头两侧,乌发垂落,一双布满血丝的凤眼满是乖戾偏执:“你是想等以后嫁人,让不知哪里的野男人帮你吗?”他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明明我们才是血脉至亲,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他手逐渐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眼神晦暗,“姐姐,只有我能帮你。” 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让顾玉漱警铃大作。 顾沉璧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现在看起来明显不正常。她武功全盛的时候尚且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更不用说如今她被下了化功散武功全失。万一刺激到他,恐怕他一巴掌就能把她拍死。 为了小命,顾玉漱不得不虚与委蛇。她强忍住恐惧,故意亲昵地叫:“蝉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顾沉璧的神情稍微和缓了一点。 “如今父母皆不在,身为姐姐,我怎能不为你多顾念些。”顾玉漱温声软语,极尽安抚,“我知你想帮我,但我也为你担心啊。” “蝉儿,你想想,我们虽是清清白白,但此事到底难说请,让外人知晓了,会如何看你?” “而且你定要娶妻生子,你想想如果星儿日后嫁给你,知道你我的事,该是如何的伤心,你舍得让星儿伤心吗?”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