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灵堂的烛火一直都没有撤去,今天是朱正康的头七,也是朱正康追悼会的日子,许多宾客都来祭拜,其中有朱正康的朋友,也有冲着朱家新格局来的人。 朱如至和朱国权现在最前面,沉默哀思,已经瘦了一大圈的朱诗瑶需要郭恩廷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或白色的衣服,没有人会大声喧哗,更多的都只是沉默,或是对朱正康的相片鞠躬行礼,或是对家属行礼。 周围的气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了一样,让人走不出阴霾。 萧可缓缓的走到最前面,在对家属鞠躬结束之后,他并没有像是其他人一样,在行礼之后离开。 几乎是跟朱正康一起长大,什么事两个人都习惯性的比较一下,从小比到大,不敢跟郑微微叫板,萧可一直都把朱正康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 当初朱正康在魔都丢了一个耳朵,萧可还挺开心的,时不时的还拿出来嘲笑一下,只是那天在望海大学分别以后,萧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跟朱正康的最后一顿饭是在望海大学的私人小厨。 从来没有一件事可以让自己这么失落,也从来都没有一件事可以让自己不高兴这么久,更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让自己这样悲伤过。 偶然跟自己的妹妹聊天,萧可突然发现了一件大家好像都忽略了的事情。 朱正康在闹市区被人枪杀,所有人都有风风火火的追查那些枪手,却好像根本没有人问一句,那些枪手为什么选择的人是朱正康? 或者斯人已逝,有些人不愿意在徒增悲伤。 萧可在朱诗瑶的面前站定,第一句话,就又勾出了朱诗瑶的眼泪。 “如果知道有后面的事情会发生,或者知道你们真的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那天就应该拦着你哥哥,事情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萧可开口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落在朱诗瑶的心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一样。 才风干的眼泪又决堤了下来,就像是萧可没有想到一样,朱诗瑶也同样的没有想到,如果可以未卜先知,朱诗瑶那天又怎么会离开?又怎么会让朱正康离开? 面对泪流满面的朱诗瑶,萧可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又将目光转到了郭恩廷的身上。 “郭总,现在站在高处指点江山的滋味,是不是很开心?” 轻蔑的看着郭恩廷,萧可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多么友善。 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到萧可这边,不过萧可仍是没有任何收敛。 “萧总这是什么意思?” 郭恩廷抬头看着萧可,总觉得来者不善,可是自己现在又不能发作,只能搂紧朱诗瑶,面无好色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字面意思?听不懂吗?” 萧可盯着郭恩廷,脸上的笑容让让人看了都难受。 “萧可不许胡闹!” 萧竹舶拽了萧可一下,可是却被萧可狠狠地甩开了手臂。 谁也不理,萧可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郭恩廷,一字一句说道:“作为朱正康死后最大的受益人,我想听听郭总有什么好说的。” “萧总不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吧!如果说受益人,除了我们这些亲人,有谁没有在我们家这场变故中获利?郑微微?武虩虩?还是你萧可?” 郭恩廷没有选择跟萧可争吵,语气平和的据理力争。 因为朱正康的突然离世,的确让朱家损失不少,在场的不少人也是从中得益。商场如战场,没有人会因为对朱家突遭变故的同情,而放弃自身的利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小子,今天让我儿子走的安静一点,好不好?” 朱国权看着萧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今天必须站在家人的一边。 “朱伯伯,我跟朱正康从小争到大,但我们绝对不是敌人,这一点你信不信我?” 萧可没有因为朱国权的出面而退缩,反而是有了越战越勇的架势,好像不管是谁出面,都不能阻止他一样。 朱国权没有说话,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朱正康当初也说过,能让他什么都不想待在一起的人,只有萧可一个! 眼神从新回到郭恩廷的身上,萧可仍旧是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即使萧竹舶和朱国权都给了合理的台阶,萧可接都不接。 “听说郭总最近开辟了一条新的航线,我不是很懂,为什么在稳定的利益面前还要增加边际成本,是享受大权在握?还是另有所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