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宜连忙从炕上下来,笑道:“今天嬷嬷不在,月钱先搁到了我这里,我让木槿给她拿银两呢。” 姚嬷嬷也应是,徐衍瞥了她们二人一眼,微微敛了敛眼眸,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变,还是平和的模样,一撩衣摆坐在暖炕上。 姚嬷嬷见状就先出去了。徐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喝了起来,长宜知道自己不善撒谎,徐衍定然一眼就瞧出来她的异样,但她又不忍揭开那些往事,走到他跟前道:“昨儿我睡得早,倒是忘了问你昨日你去干什么了。” 徐衍把茶盏放在炕几上,一把拉过她来,咬着她的耳朵道:“长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给你点时间,想想怎么和我说吧。”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着她的肌肤,长宜雪白的脸一下就红透了,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徐衍早就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她扭动着身子躲避,徐衍却轻松的钳住她的双手,继续咬她耳垂上的红痣:“想好说什么了吗?” 长宜羞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这里是暖阁,隔扇外还有丫头婆子守着,若是让人看到听到了什么,她都不要出去见人了。“四爷,真没有什么。” 徐衍也只是吓吓她,他就算再忍不住也不会在这里动她。他松开她的手,长宜趁势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像是个受惊的小动物般,往后退了几步,瞧着他时还带着几分戒备。 徐衍不由的轻笑。 长宜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吃晚饭的时候都不太想搭理他,又一想到昨日她误会了他,心肠又软下来。 这阵子编纂的事总算是告了一段落,用过晚饭徐衍就陪着长宜在暖阁里看了会书,戌时两人歇下,明日还要去永城侯府赴宴,长宜就允他胡闹了一回,却也是腰酸膝软,事后连眼皮都不想睁开了。 永城侯府在黄华坊,一早徐太夫人就带着长宜出了门。徐家和永城侯府梁家沾了表亲,虽说出了五服,来往不如从前那样多,但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永城侯粱沣就是在徐家族学里读的书。 马车到了梁府门前,早有仆妇侯在门前,引着徐太夫人和长宜入了府,到了垂花门前换了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先去了永城侯太夫人所住的院子。 永城侯乃是开国功勋,也是有丹书铁券的,世袭的侯爵。侯府是当初□□皇帝赏下来的前朝罪臣的院子,叠石理水,白瓦灰墙,院子里遍植奇花异木。 长宜陪着徐太夫人和永城侯太夫人说了几句话,永城侯夫人亲自过来请她们去花厅吃茶,徐太夫人就和她道:“你带长宜去吧,年轻人赏赏花听听戏的,我去了那里你们反倒不自在,我和你母亲许久不见,我们老姐妹也好叙叙话。” 从院子里出来,永城侯夫人拉着长宜的手道:“妹妹不必拘束,我带你去见见人,你们府上的徕大太太也过来了,都搁在院子里听戏呢。” 一场大雪下过,院子里的腊梅倒都绽放了,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清香。进了敞厅,永城侯夫人如鱼似水的和那些太太夫人们打招呼,长宜跟在后面,她今日出门是好生捯饬过的,妇人们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 倒不是因着她穿着打扮有多华丽隆重,而是一张年轻貌美的陌生面孔,自然是遭众人好奇的。人群中传来说话声,倒有好几个在问,这是哪位。 徕大太太也看到了长宜,笑着和一旁的妇人道:“这是我们家最小的弟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前一阵子京城里都在传徐家长房的四爷娶妻,她们都略有耳闻。长宜还从未在这样的场合被这么多人毫无顾忌的打量过,她心思再比同龄人沉稳,可到底还是年纪太小,紧张的手心都濡湿了。 有几位妇人上前来结交,长宜听着永城侯夫人给她介绍,堪堪把人脸记住了,她得体的笑着,看上去虽有几分稚嫩,态度倒不卑不亢的,何况又是少詹事夫人,众人自然是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一圈下来,长宜的脸都要笑僵了,徕大太太朝她招手道:“弟妹,过来这里坐。”才算是把她解救出来。 一旁坐着的穿石绿妆花缎襕袄的妇人端了一盘福橘给她吃,长宜见她面善,朝她淡淡一笑,徕大太太道:“这位是英国公侧夫人。” 长宜前阵子刚从姚嬷嬷口中听说过英国公的这位侧室,虽然为了好听大家都称她为侧夫人,但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妾室,不过她诞下了国公府的次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