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沈慈样样都是好的,而她就这么卑贱,她不服气。 现如今倒都好了,她沈慈再有能耐再厉害又怎么样,如今也不过化为了一抔黄土,可为什么又留了她的女儿来磋磨她? “那又能怎么办?”薛细蕊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如今我是你父亲的妾室,若想被扶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薛家只有你舅舅能为咱们出头,偏生你舅舅读书又不成器,现如今又喊着要跑去那什么赵王府当幕僚,就凭他读的那几本书,谁肯留他。” 傅长宛一想到薛坤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由皱了皱眉,与薛姨娘说起程淮来:“我听翠儿说,知府大人家的程公子今儿来了咱们府上,听说那傅长宜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倒好似人家非要攀上来似的。” 薛细蕊听出女儿话语中酸溜溜的,瞄了她一眼道:“你莫不是喜欢上那程公子了?” 傅长宛却轻嗤了一声道:“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那下贱玩意,她傅长宜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说完才惊觉不妥,偷偷觑了薛姨娘一眼,见她脸色依旧,才又拿起笔描剩下的花样子。 傅仲儒下衙门后就回了家,长宜听说后去了书房,走到那时看到红蔷候在廊下,便知薛细蕊已经过来了,倒是比她还快一步。 侍墨通传后,里面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长宜进了书房,看到傅仲儒已经换下了公服,正坐在书案前面写字,薛细蕊立在一侧,手中拿着墨锭正在研墨,看到她福了福身子,笑道:“姑娘来了,刚才老爷还在念叨姑娘呢,问姑娘身子好些了没有。” 长宜见惯了她装作一副贤良的模样,也乐得陪她演下去,亦扬了扬嘴角道:“我一早遣了人去门口等候父亲,得了信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姨娘竟比我来得还早一些。” 这是说她在父亲身边安插了人,薛细蕊愣了一下,方笑着道:“姑娘住在东偏院,要穿过一个大院子才能到,西偏院到书房有一条小径,我才快了姑娘几步。” 长宜很快的瞟了她一眼,似是无心的‘哦’了一声,走上前行上一礼,见持笔在澄心纸上挥洒写字的父亲脸色淡淡的。 傅仲儒写完几个大字,放下手中的笔道:“你姨娘只比你多来了一会而已。”说着朝长宜招了招手:“过来看看父亲写的这几个大字怎么样?” 长宜走到案前看了一眼,父亲乃进士出身,写得一手台阁体,字形方正,幼时她瞧母亲的字也有几分像父亲的,后来才知母亲的字也是父亲教的。 看到熟悉的字迹,长宜忍不住眼眶一酸,道:“父亲写得比从前更好了,若是以后朝廷再召集擅书之士,想来父亲定能得皇上青眼,召入翰林院。” 这一席话讨得傅仲儒十分的欢心,大笑道:“你呀,就是嘴皮子溜,什么话都敢拿来讨父亲欢心。” 长宜勉强挤出来一个笑,提起大表哥成亲一事,傅仲儒点头道:“你舅父已经给我写了信来,说接你去京城散散心,也好,自打你母亲走后,你一直闷在家中,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傅仲儒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长宜鼻子更酸了些,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望着父亲俊朗的脸庞,才想起来父亲今年不过三十七岁,处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纪,丧妻之痛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吧。 傅仲儒拍了拍长宜的手,问她行李收拾的如何了,想了想嘱咐道:“你这一去少说三五日,虽说是要入夏了,天气却容易反复,还是带上两件厚实的衣服。” 长宜点头应了,傅仲儒又问起她都准备了什么礼物,长宜都一一回了,傅仲儒才点了点头,欣慰的道:“这些年你母亲把你教的很好。” 说着叹了一口,似是想到了从前的那些事情,良久,沉吟道:“京城比不得家里,难免受制,多带些赏人的金银锞子。” 薛细蕊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