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回音。 “如果是因为我那时说的话,那真的不必。”宁絮认真道,“我不介意这些。” 再说江逢拍的照都挺艺术,又不是裸-照,挺洁身自好,虽说在他得知她是宁絮后,赤-裸裸地给她画就是了。 “没必要再拍。”江逢说。 不过这样的经历带给他一个好处是明白怎么控制面部表情和眼睛动作。 宁絮拉他过来坐,侧着身子看他的仿真义眼,说:“可你的那些眼睛好漂亮,比美瞳还漂亮。” “没关系。”江逢顺势搂住她的腰,让她坐他腿上,“以后你画画的时候,你想看的时候,我都可以再戴。” “或者你想让我继续拍也可以。”他想了想,又说。 宁絮坐在他身上,比他高出一些,垂眼看他:“看你自己想做什么。”而不是看我想让你做什么。 他实在太有商有量,太好说话,对她也太过于顺从,仿佛她说什么,他都能立刻点头答应。 宁絮一下心痒得坏心思都冒出来。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扭正身子跨坐。 宁絮开始问起这儿的营业时间、法定节假日休不休息、员工福利等等。 她问得正儿八经,却状似无意地乱动乱蹭。 江逢:“营业时间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五险一金都会买……可以轮休调休……” “说呀,你继续说,别停。” 她手已经伸进他衣服里。 江逢被惹得无法了,往后靠,头搭在靠背上,闭上眼睛,下巴抬起,喉线绷着,喉结上下滚动。 “现在?在这?” 他再张口时,声音暗哑。 宁絮一想,确实不行,哪有第一次来店里就把人老板办了的。 她老老实实抱紧他,闻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放松心神。 “江逢,我好困好累,昨晚又没睡好。” “那在这休息会儿。” 江逢没松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抱起来,另一只手摸索着放平软榻。 宁絮躺下,问:“你今天有事要忙吗?” 江逢确实还有点事,但他说:“没什么事。” “那你陪我睡吧。”宁絮理直气壮,“你答应过我的。” 软榻很小,只能容纳一个半人,江逢半边身子都给宁絮垫着。 怀抱温暖,气息熟悉,加上江逢轻抚她脑后的动作温柔,宁絮很快沉沉睡去。 时间悄然过去。 宁絮睡醒时神清气爽,坐起来舒展身体,很久没有这种睡得满足,一觉起来浑身得劲儿的感觉。 江逢缓缓坐起来,浑不在意自己麻得没有知觉的胳膊。 两人走出休息室,天早已黑了,街边的招牌灯和路灯重绘暗夜里的缤纷。 宁絮看了下手机,快到他们的下班时间。 “想进去体验下。”江逢问,“还是回去吃饭?” 宁絮想,来都来了,那肯定要进去走一遭。 左边的黑门进,右边的黑门出。 到进入口,江逢给她拿一根盲杖,她自然会用,不必再教。 黑门一开,里面是幽深浓郁的黑暗,没有一丝光线。 宁絮意识上知道自己该进去试试,但身体自发排斥这样的黑暗,因为心理上和生理上都习惯了五彩清晰的世界。 江逢细致地察觉到她的迟疑:“还进去吗?” 宁絮握住他的上手臂,盲杖往前探入这条直通暗处的路,说:“去。” 黑门关上,把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在外,心脏也不由得跟着一沉。 宁絮彻底陷入这好似无尽的黑暗。 这里和鬼屋完全不同,鬼屋的昏暗只是为了制造恐怖效果,想让人看清阴森的场景和装扮的鬼怪,还是会弄些彩色或惨白的灯光。 在这里,连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眼睛仿佛入了盲。 视力是否正常的人在这里都一样看不见,不同的是盲人体验馆的工作人员反复熟悉场地,才能承担这份带人工作。 以前都是宁絮引江逢走路,现在是他引着她前行。 视觉受限,宁絮忽然发现能极为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体验馆原来是体验盲人的日常生活。 宁絮缓缓地跟江逢走进一个房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