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感受到身体越来越是寒凉,也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虽然强横,实际上已经虚弱到危险地步。 这时候,最需要的应该就是大吃大喝补足损耗,再好好睡上一觉,他哪里还敢耽搁半分。 他见到这员金将,其实并没有注意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千户长还是万户长,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区别的,就是这人身下骑着的马匹。全身毛发如雪,神骏非常。 “这时候遇到一匹好马,对我帮助很大。” 所以说,战场上骑白马,尤其是骑乘高大神骏的白马,是一件嫌命长的行为。 连儿悖野万户长,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他的身体只是刚刚扑离马背,眼前剑光如练,就感觉脖颈一痛,天悬地转。 萧南长啸一声,声震四野。 他翻身跃上白马,剑势反转,横剑轻拍,就把那飞起的狰狞头颅,拍到马后得胜钩上挂了起来。 这是战功,不能丢了。 等下回营之后,很可能还会出一些问题。多一个金人大将的脑袋,也会好说话一些。 他不知道为什么杨再兴要接二连三的冲击金兀术的十二万大军。 杨再兴这人就算是个勇将,有万夫莫当之勇,但是也活了三十六年,不再年轻了。 他从草莽崛起,做过山贼,当过将军,再南征北讨,身经百千战。 就算是个十足十的莽夫,也不至于如此不智吧。 想一想就能知道,你带三百人去打十多万,已经不是头脑发热所能形容的了。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灭了金国大军,南宋还需要龟缩一旁不敢过江吗? 所以,其中一定有鬼。 不能不说,萧南想得有些多。 他其实也不愿意胡思乱想的,因为,在他心里,岳家军声望太高,岳飞也是一腔忠心,满腔碧血直可感天动地。 在这就要收复失土,大获全胜的当口,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 如果是在看书看戏,萧南还可以一笑而过,该赞叹就赞叹,该惋惜就惋惜。 但现在不同了啊,他的身份很尴尬。 若是一来到这里,就立刻挂掉,别说取得大好处,这连周小恪都还不如呢。 起码人家还呆了九个月之久。 他总不能当天来到,当天就打道回府吧。 说不定,精神力没有进步,反而会有损伤。 萧南一落到马上,拉了拉缰绳,胯下白马仰首奋蹄一声嘶鸣,就要作反。 “好马。” 他心中一阵欣喜。 在真正的战场之上,与戏文之中有所不同,抢到的马匹,立刻骑乘征战其实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 因为,你不知道这马的习性,尤其是宝马,那更是如此。 传闻中有些马的智力能达到人类小孩的地步,能认得人,能护主。 这样的动物,已经不能单纯的把它当做动物来看…… 就象此时此刻,萧南骑在马上,能清晰的感应到白马的仇恨和不屈,更知道,接下来,这家伙还会想着把自己摔落马下。 甚至会带着自己冲进敌人军阵之中。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萧南咧嘴一笑,在冲上来的十余金兵骑将眼前,精神力化为沉重巨石般轰然压下,目标直指白马头颅。 白马嘶鸣声一停,所有不安分的动作全部收敛,马眼中透出惊悸来,全身肌肉微微颤抖着。 萧南已经没有时间以温和的手段来驯服马匹,照东海大学的骑术课老师的话来说,无非就是两种方式,以力压服,以威震慑。 他选择的就是精神威压。 胯下马匹去了反抗之心,萧南不再压抑这具身体的本能。 手中金色长枪微微一抖,就抖出碗大枪花来。 拔转马头,唏溜溜一声,丈二长枪化为点点梅花,在身前刺出一片枪影。 呜呜利啸中,枪芒扑天盖地。 只是一个冲撞交错,十余名金兵骑将嘭嘭嘭嘭的跌落马下。 全部咽喉中枪,被一枪刺死。 手中刀枪高举挥舞着,却拦不住恍如鬼魅一般枪影突袭。 “好枪法。” 这是萧南的第二次惊喜。 头一次惊喜,就是感应到这具身体的强横和生机。 中了数十箭,有些箭支已经刺穿心脏和肺脏,他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头脑微微晕眩之外,竟然没有大碍,还是能冲能杀的。 第二次惊喜就是这枪法了。 握枪在手。 他只感觉,身体每一处肌肉每一处筋络,每一块骨头都在响应。 骨骼爆鸣声中,长枪宛如游龙,得心应手,血脉相和。 这已经并不单纯是兵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