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又看见客厅一角放着很多空的玻璃瓶子,心里一惊,低声问朱婶:“这男人是不是经常打你?” 朱婶摇了摇头:“没有,大妹子你别管了,村里经常有打女人的事,我这个算小事了,而且确实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严温玉把茶几上放着的毛巾递给朱婶,很认真地问道。 “有什么错要打女人?”她又说了一句,看向旁边那个矮个子男人。 矮个子男人似是没想到隔壁柱子家的媳妇嘴巴这么厉害,以前真是没看出来,他很不在意地说:“这女人,娶她这么多年了,就生过两个儿子,还把儿子克死了,现在还要克我,早就跟她说高粱酒要随时备着,昨儿还说呢,今天我找高粱酒就没了,咋的,不想让我喝酒直说,有你这么对你男人的吗?” 越说越来劲了,又一阵数落着朱婶的各种事,什么孩子没了之后,父母也因为伤心过度,相继去世之类的话。 严温玉越听越为朱婶打抱不平,敢情这男人是朱嫂的老公,而且这么多年,应该没少打朱婶,看朱婶虽然嗓门大,但真是能忍气吞声,从来没还手过。 她冷眼看着那个矮个男人,这应该是朱婶的老公朱叔了,便慢悠悠地说:“朱叔,您怎么不说是您克孩子们啊,那也是您的孩子,如果婶儿克你们,那怎么您没事啊,婶儿反而每天以泪洗面。” 她看着那个矮个子男人脸色变了,接着又说,“朱叔,您别介意我说话难听,我也没受过什么教育,说话用词不对的地方您提醒我。” 被称为朱叔的那个人,走到屋里装有高粱酒的那些玻璃瓶旁边,晃了晃好几个瓶子,里面都没酒了,有些烦躁地提了提,玻璃瓶子倒在地上,屋里响起玻璃瓶滚落的声音。 季晨在院子外面,大约能听到屋里他们的对话,只是听着,严温玉的声音也一字不差地传入他的耳中,便时刻留意着朱叔的反应。 万一,他连严温玉也一起打,那自己也能尽快冲入屋里及时应对。 听了一会,屋里没有其他动静了,只有朱婶哭泣的声音。 屋里的严温玉看着朱婶和一言不发的朱叔,语气放缓一些说:“朱叔您还没吃饭吧,这是我们家季晨做的焖面,这会没酒了,您就先吃点饭吧,朱婶我先带着回我家了,您要喝酒,最好是自己去卖酒,别老是让朱婶去买,自己动手比什么都强。” 她说着就搀扶起朱婶。 朱婶摇摇头:“没事,大妹子,你快回去吃饭吧,我们没事。” 朱婶隔三差五就会被朱叔打一顿,这会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便劝严温玉快回家,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去了一旁的卧室。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给乐乐做好的小虎头鞋子,鞋子上的小老虎很是精巧,一针一线都透着慢慢心意,那精致的程度不亚于现代社会买的那些鞋。 可以与前门的老北京布鞋相媲美,不,比老北京布鞋精致很多了。 严温玉接过来,手里摸着那个小老虎头,栩栩如生地被缝在鞋面上。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这还是太匆忙,活儿不精,等这几天不忙了,我再给乐乐做一个小虎头枕头,小孩子枕这个枕头能辟邪呢。”朱婶说起乐乐,心情好起来了,甚至脸上还有眼泪,但眼角已经满是笑容了。 朱叔在旁边哼了一声,说:“有这功夫,还不如把我伺候好,每天把高粱酒准备好,还有地里有一堆活等着呢,还有公粮还要交。”他气汹汹地说着没再看她们,就进了卧室。 “谢谢朱婶,那我先替乐乐收下了。”严温玉又看了下朱婶身上的伤疤顿了顿又说,“您身上要紧吗?不行咱们去村里卫生所。” 朱婶摇头,严温玉以为她是担心钱的事,便又说:“您别担心钱,您对乐乐那么上心,我们也该对您上心,等您治好了,还得健健康康地带好乐乐呢。” 严温玉看见朱婶用心做的虎头鞋,便知道朱婶是打从心里喜欢乐乐,更加觉得让朱婶照顾乐乐是明智的选择,此时关心朱婶也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好了,大妹子,我真没事,你快回去吧,不是还等着吃饭,明天早上我再过去看乐乐,你去学校是不是就是明天早上?”朱婶眼圈红了一些,她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自从孩子没了之后村里人看她的眼光也不一样了,刚开始很不习惯,后来渐渐的也不在意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