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崎眯了眯眼睛,隔了几秒才半真半假的开口:“有野心,有目标,很会演戏,很会骗人,很会掩藏自己,也很会利用人。有时候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也不知道如何真心待人。” 周珩一下子不说话了,只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他。 程崎也不回避,就站在那里任她看。 直到周珩问:“真的这么糟糕?” 程崎说:“其实你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段位高了很多。不过这也算不得糟糕吧。” 这一次,周珩没说话,直接越过他往前走。 程崎脚下一转,笑着追上来,仗着腿长,很轻易就和快步行走的她,走成并排,而且丝毫不费力。 相比之下,周珩的脸色却很沉,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介意,更没有自我反省,她径自沉浸在他人的评价和自我感受的反差中,还没能从震惊的情绪中醒过神。 因为刚才说的那些形容,在她看来都是生存技能,是为了在这个环境中平安长大的必要手段,难不成要做个傻白甜吗? 想到这,周珩倏地站住脚,非常不理解的看向他。 程崎也跟着停下来,随即就听周珩问:“如果你是这么看我的,为什么你当初还喜欢我,你是受虐体质吗?” 程崎脸色跟着一变:“这叫什么话,真难听。” 周珩又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算了,反正也无所谓了。” 她的情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很快又好像什么都不介意似的,连神情都恢复平淡了。 程崎却有些读不懂,跟着问:“什么意思?”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福利院大门前。 周珩脚下渐渐慢了,低着头,又安静了片刻,等走出门口,才说:“其实我前几天和周楠申摊牌了。” “嗯?”程崎惊讶的站住脚,“哪张牌?” 周珩说:“我就直接问的,我妈是不是他找人毒死的。他否认了,还说我妈肺癌晚期,他没有杀她的必要。” 听到这,程崎的脸色更加微妙:“等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周楠申是凶手的?” 周珩叹道:“也说不上是怀疑,只是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我妈当初一直在为许、周两家做假账,她知道很多事,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周楠申要杀她灭口。” “然后呢?”程崎跟着问:“他否认你就信了?” 周珩说:“原本是不信的,但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我母亲生前病的很重,做账一绝,又有人一直看着她,她根本没能力逃出去,而且留着她的确比杀了她要好,还可以将她的剩余价值压榨殆尽。” 说到这,周珩停顿了两秒,又道:“另外,他还提到一个人。” 程崎问:“谁?” “‘周珩’。” 程崎瞬间沉默了,表情像是见了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半信半疑的追问:“你的意思是,周楠申告诉你,你母亲的死和‘周珩’有关?” 周珩点头道:“对。” 程崎顿时笑了:“她才比你大一岁,那时候也就十一岁多点吧。这也太荒谬了,这你也信?” 周珩却很平静:“你不如反过来想,就是因为这件事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很荒谬,太像是周楠申找的借口了,而且还是推到死人身上,死无对证,破绽百出,我才觉得有可能是真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