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的目光缓慢的扫过这位姚总,随即和他旁边的年轻女人对视了一眼。 她是姚总的独生女姚心语,比周珩晚两年进入长丰集团,因有姚总这座靠山,加上有些手腕和小聪明,眼下也算是人们讨论的热点,而且野心十足。 周珩平静的收回目光,姚总和姚心语也站起身,笑着夸奖道:“如今,景枫可是越发稳健成熟了。” 许长寻却没有笑。 直到客套话说完,姚家父女离开书房,门板一关,屋里的气氛又一下子跌落了。 许景枫坐下后,叫了声:“爸。” 许长寻斜了他一眼,第一句便是质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海外部的业务有多重要,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就这么儿戏?” 许景枫皱了下眉头,知道必然是林明娇吹了枕头风,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却被周珩拽了一下西服衣角,顿时收住了。 就听周珩说:“爸爸,景枫身体不舒服,还是胃疼的老毛病,刚才在路上已经和那边通过电话了,没误正事。” 许长寻看向周珩,周珩微微笑着,既不讨好,也不拘谨,这是长辈眼中最优的儿媳妇模样。 许长寻只一句:“这两年,辛苦你了。” 这无疑是当面打许景枫的脸。 周珩却笑着握住许景枫的手,对许长寻回道:“我人微言轻,没有我父亲的魄力,如今在公关部也帮不上大忙,也就只能在生活上帮景枫处理一些琐事,让他多点休息时间,不必那么操劳。” 这话就等于是润滑剂,也算是缓和渐有嫌隙的父子关系。 当然周珩心里是明白的,无论她如何顾全面子,打圆场,这对父子的关系也只会越来越差,病根早已种下,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反过来说,好儿媳越懂事,就会显得许景枫越无能。 何况此时此地除了许长寻之外,还有另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客。 这不,许长寻的“兴师问罪”才被周珩圆了过去,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许景烨,就来了这么一句:“大嫂一直都是贤内助,收拾残局明明是一把好手,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许景枫立刻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在许长寻面前他不敢造次,却不怕许景烨:“你这话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讽刺谁?” 许景烨笑着反问:“我说的都是事实,怎么大哥又要误解我?” “你……” 许景枫将要反击,却被许长寻呵斥住:“好了,说不了两句就吵,你们兄弟什么时候才能和睦!” 好不容易扭转的氛围又摔了一地。 许景枫和许景烨都不吭声了,一个正襟危坐,一个低眉敛笑,乍一看倒是平和了,事实上却各怀鬼胎。 安静几秒,周珩收回勾着许景枫的手,倾身坐到沙发边上,当着一老二少三个男人的面,用桌上的茶具开始洗茶、泡茶。 她的手法相当娴熟,十指修长灵秀,一看就是经过千百遍练习才得出的手艺。 很快,茶香四溢,周珩倒出三杯,分别放在父子三人面前,没有说一个字,却用行动表示了,这是一杯和解茶。 许长寻第一个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半阖着眼,用茶香将火顺了下去。 随即那茶杯一放,许长寻再度开口:“现在有件正事,要交代给你们。” 许景枫和许景烨正要端茶杯,闻言却一同停下,就听许长寻说:“袁生快不行了,我不方便去看他,但也不能让外人去。你们谁替我跑一趟,送他最后一程。”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