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才落下。 周琅安静的在小厅里待了会儿,便毫无声息的走向走廊尽头,那动作既平缓又轻巧,说明已经做过多次。 周琅在门前立定,侧耳靠近门板,就听到里面隐约传出的说话声。 “日子已经定了?”母亲问。 袁叔叔答:“嗯,可能就是下周。” 安静了几秒,母亲问:“那你,跟我们回去么?” 她的声音里透着落寞,仿佛小女人一样的口吻,和刚才对周琅耳提面命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袁叔叔大约是被阿琦的弱质纤纤触动了心里的柔软,声音也跟着放柔和了:“我恐怕这次回不去。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外面在通缉我,我来这里也是为了避风头。不过你……哦,周先生那里,我会尽量争取,他身边信得过的人不多,早晚能用得上我。” “嗯。” 卧室里,阿琦已经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然后她轻点了两下,靠近男人,仿佛抓住浮木一样,抓住男人的衣服。 袁生闻到自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心里跟着一动。 很快,袁生就将阿琦紧紧搂住,热吻四处游弋,仿佛有这顿没下顿似的急切。 阿琦起先还在躲闪,嘴里说着“小琅还在外面”,但没多久就变成了半推半就。 就听袁生一边亲一边说:“你等我,我一定会回去,照顾你们……就算周先生要我的命,我也值了!” “我不许你说这些。”阿琦声音忽然高了些。 站在门外的周琅只略微抬了下眼皮,将身体站直,同时脑海中也在想象母亲的表情,大概是着急且激动的吧,或许眼睛里还泛了泪光。 每一次母亲这样做,袁叔叔就会分外迁就,明明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样子,却愣是别扭的小心翼翼起来。 果不其然,门里的袁叔叔一下子放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心疼我,阿琦,只有你对我好,真的,你是最好的。你相信我,我也会对你们好,永远都不会舍弃你们。” 听到这里,周琅已经失去了听墙角的兴趣,她脚下一转,回了隔壁自己房间,将门关好,就坐在书桌前。 周琅从抽屉里拿出带有底座的小镜子,就摆在自己面前。 镜子里是一张稚嫩的脸,可她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却并非全然的懵懂无知。 周琅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两团苹果肌撑了起来,可爱中露出几分阿琦的影子。 只是周琅的眉毛比一般女生粗些,颜色只比眼珠略浅了一点,又不杂乱,笑起来时,眉毛斜飞,倒是给这张脸上平添了一点英气。 不会儿,周琅又练习了几个表情,包括无辜的,笑的没心没肺的,生气噘嘴的,等等。 直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周琅才收起镜子,抬脚离开房间,一路穿过走廊下楼。 楼梯对着大门口,旁边是客厅,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动画片,可周琅却没有驻足,直接拉开大门出去了。 庭院的草地上扔着一个儿童自行车,周琅骑上便道,沿途经过好几栋外观一样的二层小楼,穿过坡道和小桥,以及道路两旁茂密的柳树。 正值初春,树梢生出嫩芽,土地里钻出虫子,河里的鱼也活分了。 周琅一路骑行,大概十分钟,自行车来到一片村子前,她没有进村,只是把车扔在一旁,就坐在河边的堤坝上。 从她的角度,已经看不到那几栋白色的二层小楼了。 那几栋房子和村子有些距离,也不知为什么单独划分出来,周围再没有其它建筑,平时的衣食住行都靠大人们出门采办。 阿琦不太喜欢周琅跑到村子这边玩,就因为村子里住着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光棍。 据说在两年前,有户人家的女孩被其中一个强|奸了,那户人家觉得丢人没敢报警,老光棍大概也是惯犯,就拿出几万块钱塞给女孩的父母,算是把这件事铲平了。 而那老汉和女孩的父亲是牌友,经常一起在棋牌室搓麻将,女孩也和老汉很熟,一口一个“叔叔”叫着。 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周琅就听到袁叔叔和母亲讲起,还嘱咐母亲说,周琅大了,行动能力又强,对那边的村子有好奇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偷跑过去,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长得又漂亮,一个人跑去太危险。 母亲听了以后忧心忡忡,当天晚上就教育了周琅一些事,尤其告诫她距离年长的异性要谨慎、小心,切莫一个人跑去村子里。 结果这番告诫没多久,周琅就偷跑了出去。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