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稳重。瞧见从前一团娇憨天真的小姨子已成了王府女眷,礼数上半点儿都没敢怠慢, 拱手行礼后又恭恭敬敬地向韩氏行礼, “岳母亲自过来, 是小婿失迎了。” 韩氏颔首, 脸上殊无笑意。 彼此寒暄后进门, 气氛有些尴尬的僵硬。 玉妩留心打量朱家母子的神情, 只觉朱夫人脸上隐有怒气,朱逸之的神情间更是藏有烦躁不耐,仿佛碰见了多麻烦的事情一般。 是她们的造访令对方不快,还是有别的缘故? 她心里暗暗疑惑。 走进中庭,东边的小跨院里是客厅。 朱逸之跟钟玉嫱搭话两回都遭了冷淡,又不好招惹小姨子,转头去朝岳母献殷勤。 玉妩正好得空,打量满院情形。 忽然,她觉得身后不大对劲,心有所感似的回头望过去,目光恰好落在背后的西厢房门口。那屋子的门扇原是半掩着的,这会儿却从里头拉开,有个年约四十的妇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过来,一脸的精明,像是久在市井厮混的人。 见玉妩回首,她迅速收回脑袋,掩上屋门。 这鬼鬼祟祟的姿态霎时勾起玉妩的疑心,她顿住脚步,向身侧的钟玉墙道:“看来我和母亲来得不巧,姐姐家里今日来了客人,被咱们打断了。” “客人?”钟玉墙微诧,举目四顾。 玉妩道:“就在厢房里呢,我瞧着眼生。若当真是有客,姐夫和夫人也不必客气,尽管先招呼她,我们去姐姐那里坐会儿。母亲觉得如何?” 说话间,她的目光扫过朱逸之母子。 朱夫人尚且镇定,朱逸之的神情却分明有些紧张。 韩氏显然也看出来了,从善如流地道:“既是如此,亲家母先招呼客人吧?” “不用,不用!”朱夫人赶紧摆手。 旁边朱逸之也忙道:“岳母说哪里话,您和妹妹难得过来,自是要好生招待的。那是个远房亲戚,因许久没见家母,过来说说话罢了,有人陪着呢。”说话间频频瞟向背后,见厢房门扇紧闭,再没动静,似暗暗松了口气。 玉妩原是来给姐姐撑门面,见状愈发疑惑。 她回望厢房,趁空跟母亲耳语了两句。 韩氏会意,轻轻颔首。 一群人进了厅,朱逸之母子殷勤招待,似浑然忘了先前对钟玉嫱的刁难冷落。 因有玉妩在,朱夫人还奉承了淮阳王一通。 韩氏淡淡应着,等她热热闹闹说完了,将话锋一转,道:“今日咱们过来,其实是有件事要跟逸之商量。外子近来身体抱恙,我一人忙不过来,想着嫱儿暂且得空,想带她回去住上半个月,好尽心照料。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逸之神色微肃,忙道:“岳丈的病严重么?我同嫱儿一道去吧?” “算不上严重,就是身子不大舒服。两个女儿都出了阁,家里头冷清,于养病不宜。玉妩那头走不开,想着这边近来无事,便想让嫱儿回去陪伴半月。你还有公务在身,不必劳动,就只是嫱儿回娘家后,这边……” 韩氏微露难色,看向朱夫人。 朱夫人岂能不知道这沉吟的意思?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钟玉嫱既进了朱家的门,原该勤谨侍奉公婆,襄助夫君,哪能因钟固言身体微恙就搬到娘家去住,还要半月之久?韩氏提起这茬,分明是因钟玉嫱先前受了委屈,有意维护女儿。 换在月前,朱夫人断不会答应。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