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动来动去也不知在忙活什么。她眼底染上柔意,含笑推门走进去。 齐影只着单衣站在桌前,桌上铺满了东西,曲雁走近才发现是她前些日子给孩子置办的小衣裳。 当初在绣坏第三块布料时,齐影终于放弃了给孩子缝衣服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将绣具装进盒中再没拿出来过,握惯刀的手是拿不住绣花针的。 曲雁当时只亲了亲他指尖,将失落的男人搂进怀里,翌日上午时,便有人送来了这些小衣裳,什么花色布料都有。 “怎么不上床休息,这是在做什么?”曲雁边说边抚上他腰身,掌心替他轻柔着。 “阿、阿兄说孩子的衣裳需时常晾晒才好,明日正好晴日,我便想收拾一下。” 齐影念时还有些不习惯,他其实不知晓自己该唤顾如意什么,唤名字太过生疏,唤哥哥又唤不出口,最后还是顾如意让他唤阿兄。 “你去歇着,我收拾就行。” 腰间酸涩被揉开,齐影顺着力道倚在女人怀中,又被她拎回软床上。男人腰后靠着软枕,锦被盖在挺起小腹上,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曲雁。 待将那些小衣裳叠好后,曲雁才坐在齐影身侧,她知齐影心间尚有别扭,被当做弃婴二十载,如今忽而得知自己并非被抛弃。他有显赫的家世,有寻他多年的母父,更有一个与他生的一样却截然不同的胞兄,这换谁都一时难以接受。 齐影往里挪了挪,如今肚子大了,衬得他更瘦几分,曲雁正想着明日要给他填些什么食材滋补时,男人犹豫着开口。 “妻主,今日岭南的信件回来了,阿兄他说他……他爹爹十分激动,在信件发回的当日便动身来了临州。”齐影说完便陷入沉默,指尖不安的揪着锦被。 “飞鸽传书是快,可岭南到临州山高水远,没有月余是赶不来的,何况是位老人家,时日怕是更多一些。” 见齐影仍不言语,曲雁揉了揉他发丝,无声叹口气道:“齐影,你不用怕,那不仅是他的爹爹,亦是你的亲生爹爹。” 这段时日顾如意与齐影交谈颇多,况且顾如意待齐影的亲情是真,若他存在半分利用的嫌疑,曲雁也不会让人留在谷内。 齐影喉结滚了下,低声开口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那爹爹,我与他极为不同,若顾家发现我非他们想象中的顾如愿,那该怎么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是细若蚊声,曲雁想了想,抬手抚上齐影的小腹。 “齐影,你可喜欢我们的孩子?” “自然。”齐影答得毫不犹豫,还有一丝不解。 “若是他出生后被我们不小心弄丢,你以为孩子早不在世上,你痛苦了二十年,结果有人告诉你,有人见到了你的孩子,你待如何。” 齐影一愣,霎时了曲雁的意思,推己及人确实是个很好的法子,他腹中的孩子是他与曲雁的血肉,若是真发生此事,他会做的与他那未曾谋面的爹爹一样。 当即不顾一切来见他的孩子,无论长成何番性格,那都是他的孩子。 “来之则安之,孕中愁丝多对孩子不好,你该开心一些才对。” 曲雁凑到齐影唇角轻吻了下,又在他耳畔轻喃了什么,只见齐影耳根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翌日齐影起晚了些,他穿好衣裳走出卧房,只见桌上放着洗好的青枣,曲雁则坐在书桌前看书,见人醒后放下手中书卷一笑。 “孩子的衣裳我晒出去了,今日阳光不错,你可要出去走走?”金色暖阳透过窗子洒在她身上,更衬曲雁温柔几分。 齐影忽而脸颊一红,应了好便走到桌旁抓了个青枣塞进口中,果然十分酸涩,酸的他脸都不红了。只是吃完一个还没过瘾,待齐影再伸手去抓时却被曲雁轻拍了下手掌。 齐影神色一愣,无措收回手,这难道不是给他吃的吗。 “早膳还没吃就想着吃这酸果子,对胃不好,厨房温着肉粥,你吃完再吃这果子。” 她说罢出去给齐影盛了小碗,看着他吃完后又捏了捏男人小臂,眉头微微蹙起。 “生养都是极耗费体力心神的事,你这样干吃不胖怎么行。” 齐影犹豫道:“那我多吃些?” 曲雁不置可否,只与齐影在谷内慢逛,适量走动对生产是有好处的,顾如意也特意叮嘱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