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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此身非我有


通天说到此处,不由一顿。

    太清轻轻拍着他的背,通天眼眸微闪,又从先前的怅惘中脱离出来。

    “昔日道魔量劫,师尊与魔祖一战,几乎崩碎西方主要灵脉,生灵涂炭不说,作为杀伐至宝的诛仙四剑,亦承载了众生恶念,怨魂不消,境界随之跌落。”他随口提了一句前尘云烟,又道,“由此,我怀疑在这小千世界阵法的运转过程中,亦聚集了几分念力。”

    “念力不消,久而生乱。”上清道尊沉吟许久,给出了初步推断。

    元始皱起眉头,冰雪凝成的容颜染上几分阴郁,“但这昆仑玄境,岂会聚起过多执妄?”

    又怎么会,无人感受到分毫变故。

    甚至包括三位道尊在内。

    不可思议。

    绝无可能。

    他眼眸暗沉,万载的寒冰冷到彻骨,又不及那一瞬间他心底的凉意。

    太清敛目沉思,通天微怔,不由拽住长兄的衣袍,迎上他的视线,却又吐不出半个字。

    太清被暂且打断了思绪,也未开口,他只小心地将幼弟拥得紧上几分,以广袖作了屏障,掩下了通天洞察天地的眼眸。

    一寸寸地抹掉了眼底多余的情感,太清道尊神色淡漠地望向玉清,似玉石雕琢的神像,“元始,慎思。”

    那声音太冷,冷得通天本能地一颤,想抬眸看向兄长,双眼又被他不容抗拒地阖上。

    元始一顿,低头道,“是……长兄。”

    世人皆说,太上忘情,无为真法。

    那又缘何,生了这三千丈白发?

    通天想,难道他的兄长,不该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吗?

    玉宸想,为什么这份温柔,永远都留不住呢?

    她半跪在幻境之间,漫天的黄沙中,只以三寸桃夭支撑着微薄之躯。透过天地染上的血色,呜咽着是谁家不归的魂灵。

    少女眼眸微沉,墨色长发散落一地,纯粹的黑色蜿蜒伸展,覆盖上她的身躯。秉着一腔执妄,她折却黄沙的方向,极力想看清对面之人的面容。

    千千万万年的相守相伴,彼此的容颜早已被描绘入魂骨,可她仍然像是从未看清过她的至亲。九曲黄河阵万里的风沙迷了她的视线,让她再也看不真切。

    往事像是风沙席卷过的草原,沉重的寂灭的被挽留,轻灵的生机的被夺取,如同经年的一场大梦。

    到了梦醒的时候。

    白鹤童子执起玉如意的手不带半分迟疑,她怔怔地看着琼霄身死道消,碧霄随之应劫。而她伸出的手并未触及真实。绽开的万千术法没有一道能拦下三宝玉如意的攻势。

    红花白藕青荷叶,扁拐如意青萍剑。

    而这一切湮灭,又缓缓在她眼前拉开新的序幕。

    周而复始,永无止息。

    她眼角余光掠过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又带着几分恍惚地想到,那便该是,这个世界的太乙真人了吧。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她只是阖了眼眸,倏忽沉寂了心声。

    “你说,天地不容无心之人。”

    “这是谎话。”

    而她神色淡淡,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又随手将桃夭丢到一边。少女抬眸看向天际,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她笑得肆意,笑得张狂,又笑出几滴无声的泪。

    滴答,滴答。

    是雨声泠泠。

    听雨的人踏过一地烟沙,衣袍染血,长剑曳地。

    她突然闭上了眼睛,而三尺青峰无声地贯穿了兄长的身躯,再没有半分转折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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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自己点一首梦醒时分。

    不太敢打太清老子的名字,总觉得慌慌的。

    唉,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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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责任小剧场】

    元始希望幼弟乖乖巧巧。

    元始讨厌太清老是溺爱弟弟。

    元始喜欢一本正经地训弟弟,但不喜欢弟弟怕他。

    但弟弟还是跟太清跑了。【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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