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将嘴里的糖吃下去,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狐疑道,“寒瑾平白无故封我为公主干什么?行吧,也不能是平白无故,救命之恩嘛!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封公主也太隆重招摇了罢!就不怕我日后拿着鸡毛当令箭,去他们无忧,以公主之尊搞事情?” 迟聿凤眸氤氲笑意,坦白道,“是孤命祁东耀,向寒瑾提的此事。” 言一色耸耸肩,她就说咯,一定有什么外力。 她跟寒瑾之间的交情实在浅薄,救命之恩说起来重,但还以一国公主尊位,绝对不是他考虑到的最优报恩方式,若她是草包也就罢了,即便顶着公主的名头,也难以兴风作浪,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但偏偏她是个没有公主名头,都能在无忧国搅弄风云的人物,再给个皇室身份,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成了后患。 寒瑾一定有过如此思量,不会主动要封她为公主,所以必然有外力推动。 “你为我谋了个公主之尊,想干啥?” 言一色说着,漫不经心地又拿出一块糖,迟聿看了一眼,从她手上抢过来,手指探入她袖中,强势塞回袖袋中,“大晚上,莫要吃太多糖,对牙不好。” 话落,将她两只手都握在掌中,以防她再拿出来吃。 言一色眯了下眼,抗议,“我要没记错,这才第二块,哪里多了?” 迟聿理直气壮反问,“第二块还不多吗?” 言一色额头滑下黑线,语气里已有妥协之意,“蛮不讲理。” 迟聿薄唇翘了翘,就喜欢言一色因他的几句话而改变自己的主意,因为这代表着她在意他。 人总是贪心的,他爱她没有上限,就想她也回馈自己更多的爱意。 迟聿回答言一色的问话,“没什么,你是孤的宠妃,寒瑾封你为无忧国公主,有跟丛叶修好的意思在。” 言一色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无忧国在丛叶东面吧,丛叶日后势必要乱,在这种时候修好,等于表态届时不会趁虚而入?” 迟聿颔首,眼中流转几分耐人寻味,又道,“在无名看来,寒瑾此举,代表着携无忧国成为孤的外援,无异于给他当头一棒。” 言一色恍然,啧了一声,“你这招出其不意,他只怕要自乱阵脚了。” 迟聿摩挲着掌中的柔荑,凝视着她,似笑非笑,“嗯,与此同时,更想杀你了。” “嗯?” 言一色挑了挑眉,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若有所思道,“无名不知内情,只认定寒瑾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跟你修好,若是让他知道我‘死’在你手中,啊不,死在你的好下属苏玦手中,你们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便不攻自破,甚至还会转为敌人……看来,你是在为无名找上苏玦联手,创造条件?” 迟聿默认。 言一色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感叹道,“你做局下的圈套也太大了!无名要被坑惨了!唉,我都要同情他了呢!不过……依苏玦的脑子,应当能看透他的打算,明知我不能死,否则就是在给你找麻烦,又怎能答应他?” 迟聿眸光晦暗不明,神色讥诮,“你说得没错,你若死了,利弊太明显,苏玦和无名的心思,根本瞒不住对方,那便干脆挑明!谁都不想成为杀害你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