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和无隐对弈,将心间的狼烟烽火,不动声色的融入变幻莫测的棋局中。 一边观棋局想战略,一边口头上绵里藏针,一心两用。 “无隐少主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心知回天乏术便不做无谓的挣扎!我很欣赏。” “哈哈,这不是识时务,而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问心无愧,说是诚意与娘娘合作便绝无暗害之心!你不就是臆想我在诱骗她去荒月,居心叵测,请君入瓮?所以哪怕‘呕心沥血’也要将我这个危险从她身边排除!哼,你以为我会千方百计闯出你掌控的丛京,追上她?本公子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不图这个!我就在尚书府住下了,每日与你下棋、饮酒、赏花、作诗……哎!想来可真是乐事一件!正好回忆回忆我们之前的兄弟情义。” 苏玦落下一子,嘴角噙着和煦的笑,丝毫不信无隐的鬼话,他人安分留在尚书府或许是真,但绝不可能让手底下的人也安分! 苏玦心中很明白,自丛京去往荒月,路途遥远,崎岖的路要多过好走的路,除此之外,还要穿过数个繁华热闹却也鱼龙混杂的城池县镇,无隐人脉广泛,三教九流皆有所交,尤其那些根基深厚的地头蛇,不少与他称兄道弟,另外还有亦正亦邪的江湖人、汲汲钻营的地方官员、穷凶极恶的匪徒…… 无隐想借他们的手对言一色做些什么,再容易不过。 苏玦一念反转,正要说什么,却被故作沉思、脸上全是戏的无隐打断,“还有……和裳儿的青梅竹马之谊啊!” 他话落,似是豁然开朗,‘啪’地一声,在棋盘上落下黑子。 苏玦听到他提古裳,眸光飞掠过暗色,稍纵即逝,犹风过无痕,继续落子。 无隐捕捉到了他的一丝失态,心下冷笑了一声。 苏玦漫不经心开口,“尚书府……永远欢迎你。” “裳儿如何了?我要见她。” “来人,带无隐少主去姿……” “哎呀,走错了,我不下这里。” 无隐一惊一乍,用悔棋的举动打断苏玦。 苏玦象征性挡了一下,无隐也不坚持。 少顷,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言妃既然已经顺利离京,而我也甘愿落到你手中,是不是能跟我透露……她一意孤行去荒月,到底干什么啊?” “她想陛下了。” 无隐不信,“说谎不打草稿吗?千星殿的言妃娘娘根本不爱陛下罢!她会因为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千里迢迢赶赴荒月?我看她只是拿此当幌子,去荒月一定另有目的!” 苏玦轻笑,神色清淡如水,“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另外,你是娘娘肚子里的蛔虫吗,她对陛下什么心,你知道?” 无隐嘴角扬起坏笑,邪气冲天,没接茬,不答反问,“本公子看你有些掉以轻心了,竟然放她离京远赴千里之外,也不怕她……万一半路跑了!” 苏玦正欲落子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淡定下棋,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