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心下一咯噔,暗恨,该死!陛下根本就没要这卷宗,她又被苏玦坑了! “是,陛下,属下知错,这就把它扔了。”扔苏玦脑袋上! 迟聿笑笑,笑得墨书头皮麻,不安的心上仿佛挂了千斤大石,沉得令人窒息。 “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不仅手脚迟缓,脑子也迟钝了,孤说不看了?你就要扔?” 墨书浑身紧绷,头摇的像拨浪鼓,脸色煞白煞白的,什么也顾不得想了,脱口而出,“没有!” “打开卷宗,从头到尾,念。” “是!” 墨书机械地拆开卷宗的一道道封皮,直到露出里面厚重的册子,脑子才转过弯儿来—— ‘给孤干什么’这话的意思,不是陛下不需要这卷宗,而是他不想自己用眼睛看,要听她念!既然是她念,自然不用给陛下! 墨书感受着卷宗文册的重量,眼睛落在第一页的白纸黑字上,无言沉默:这些……念到明日能念完吗? 她悄悄看眼迟聿,想得个指示什么的,但迟聿眼帘半阖,姿态漫不经心,游刃有余地处理着机密信件。 墨书不敢打扰,怕被打出去,咽了咽口水,认命地念起来。 日落西山,白亮的日光渐渐变成橘红色,迟聿处理了两个时辰的信件,而墨书嘴巴不停歇地念了两个时辰,口干舌燥,但不敢停,整个人神情呆滞,宛若死鱼一样。 迟聿站起来,走到窗前,锦袍银带,长身玉立,眼眸望向远处石景湖泊,晦暗不明,唇一扯,飘出一个字,“停。” 墨书一怔,继而大喜过望,“谢陛下……”属下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懈怠,不该犯低级错误! “从三年前的开始念,给你两刻钟。” 墨书蓦地一噎,不敢犹疑,翻到大前年的记载,开始念,脑子转得飞快,嘴上更是念得飞起,字和字连在一起,寻常人根本听不懂她在念什么。 墨书念着念着,好奇心渐起。 这卷宗记载了言家军每年新兵营的rényuánbiàndong、考核演习、经历战役等内容,以三年前为界,三年前再往前的内容枯燥无味,没什么好在意的,而近三年,倒是生了很有意思的事。 每年的言家军新兵营,最少有两次上京外百里的雁山剿匪,最多一年有五次,奇怪的是,雁山土匪窝竟是久攻不下,与言家军新兵营对峙了约三年,纵然这其中有言治故意拿其给新兵当陪练的原因,但雁山的土匪也确实有不容小觑的实力。 时日一长,上雁山剿匪,已经成为每年新兵营的惯例,而开启这个惯例的第一个,是言治义子言辞,三年前,就是他,第一次带新兵营上雁山剿匪,而结果,是铩羽而归。 墨书在两刻钟的最后时限念完,嘴巴冒烟,大口喘气。 迟聿挥手,让她下去。 墨书激动地差点喊出来,抱着卷宗一个飞奔,眨眼消失在原地,出宫们的时候和苏玦撞个正着! 墨书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急着找水喝,懒得质问他,让她带了卷宗回来为什么自己又过来! 苏玦一脸若无其事,衣带生风,很快来到了迟聿面前。 “微臣参加陛下。” “言家的新兵营,近日可有剿匪的安排。”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