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况的微信名是本名,她盯着看了会儿,把他的备注写成了“危险物品禁止靠近”。 改完后盯着他的头像看了会儿。 是一张手机拍摄的照片,拍摄地应该在很高的一处地方,镜头里坠着一轮血染般的落日,落日旁是栋离得很远的建筑。建筑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但记不起是在哪儿了。 她把这张照片保存到本地,关掉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过了会儿,忍不住又拿过来,想看看他朋友圈。 却发现他连朋友圈都没有开,个人名片里根本没有朋友圈入口。 不过想想也对,他那种人,怎么会有闲心发动态。 她把手机关掉,没再看了。 睡了四个小时被闹钟吵醒,她艰难睁开眼睛,在床上清醒了会儿,捞过手机刷了会儿朋友圈。 往下没翻多久,看到邢况竟然破天荒发表了第一条朋友圈。 发表时间是凌晨三点钟,他转载了一篇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新闻,新闻标题赫然是:男子因一百元与一女子产生纠纷,怒而入室抢劫。 徐未然:…… 她的睡意瞬间被吓没了,从床上翻身而起,盯着邢况的这条朋友圈看了两分钟,最后哆嗦着手点开链接,一字不落地把新闻看完。 一条几百年前的新闻,凶手因为少收了一百元钱而产生了报复心理,入室抢劫后跟女主人揪打到一起,最后双双从窗口坠落下去,两命呜呼。 徐未然难以理解邢况转载这条新闻是什么意思,看完往下翻了翻,见李章和钱蒙都在底下评论。 李章:况哥你魔怔了?大半夜看这种狗都不看的小道新闻? 钱蒙:况哥第一条朋友圈,留爪。 徐未然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会儿,退出朋友圈,点开邢况的聊天窗口。 愤愤敲出“你是什么意思”几个字,最后却并没有点发送。 把字全都删除,关掉手机。 她想,他应该纯粹只是无聊,并不是想故意吓她,她不能这么对号入座。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有些踟蹰。 她胆子小,又看了太多恐怖电影,属于又菜又爱看的那种,联想力被恐惧电影磨炼得太过丰富,常常觉得自己走路上都能碰见一个拎着菜刀大杀四方的疯子。更何况她还跟一个换锁师傅有了不愉快,而且她的地址还被她主动泄露了出去。 再联想到刚才看的新闻,她不由更怕了。 她在门口转来转去,无论怎么样都不敢走出门一步,更不敢透过猫眼去看外面是什么场景,万一看到一个拿着斧头表情阴郁的中年男人,她会被当场吓死。 十分钟过去,她还是不敢拧开门把。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 危险物品禁止靠近:【开门】 她心里一跳,站在原地呆了呆。 每次收到他的微信,都有种心弦突然被拨动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好没出息,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 外面没有拿着斧头表情阴郁的中年男人,只有一个从猫眼扭曲的镜头往外看,都能看出帅得过分的十八九岁的少年。 徐未然咬了咬唇,把门拉开。 邢况抬起头,露出帽檐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目光里难得掺了些温度,并不显得冷漠地落在她脸上。 徐未然好奇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邢况:“怕你走不出这个门。” 徐未然:“……” “过来。”他转身往电梯那里走。 徐未然锁上门,在他后面跟着。 等电梯的时候,她偷看他一眼,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邢况过了两秒才说:“刚刚。” “所以,你发那条朋友圈真的是在故意吓我?”她这个时候能确定了:“心里过意不去才来找我的?” 邢况喉结动了动,侧头看着她:“你胆子是有多小,一篇几年前的报道都能吓成这样?” “几年前的报道你为什么还要找出来啊,”她弱弱地顶嘴:“你无不无聊。” 邢况眉心微动,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打开,徐未然先走进去。 邢况跟着进来。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徐未然又感受到了那种、因为个子比他低太多,而让她尴尬的压迫感。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从他宽阔的肩膀处往下移,去看他细又带感的腰,两条无法无天的大长腿。 她口渴似的咽起了口水。 目光再顺着移上去的时候,冷不丁跟他的眼睛对上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