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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6)


    陆夭被梁言囚禁在别墅里,这五天时间里,她吃了睡,睡醒了继续吃,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不断充气膨胀,却又一直在瘪气的气球,只有这样不停地自我暗示,她才不会被这座压抑的牢笼所逼疯。

    五天时间很快就到了,结婚当天,她被人帮忙穿上了洁白婚纱,又被豪车接去榕城的一处教堂。

    她被人扶着进去的时候,她看到同样一身洁白西装的梁言正在路的尽头等着她。

    就在她一步一步地快要走到一脸微笑的他面前时,教堂外却忽然进来了一圈警察,他们举着手枪,终止了正在举行的仪式,婚礼现场立刻就乱作一团,陆夭下意识要往外走,却被梁言死死地拽住,她回头,看到他红了眼。

    梁言拉着她往教堂侧门走,没想到却在侧门门口被人拦住,梁言红着眼,字是一个一个从紧咬的牙关里蹦出来的,他说,你没死?

    季川笑了,陆夭看到他笑起来的时候轻轻皱了皱眉,这让她觉得他身上一定有什么地方在痛一样。

    季川说,还是让小梁总失望了,伤是有一点的,但还不至于死。

    梁言说,你想怎么样?

    季川看了眼陆夭,说你先把人给我,男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女人头上。

    梁言却是把陆夭挡在了自己面前,陆夭纤细的脖子上,忽然多了个尖锐的利器,那是刚才梁言从教堂出来时拿的烛台。

    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他说,人可以给你,但你手里的枪得给我。

    季川握着枪,没动,梁言很着急,却也不肯表露出来,只是将手里的烛台逼得更紧了,陆夭脸上的苦楚更添了几分。

    僵持了片刻,季川举手投降,他把枪放在地上,拿脚踢了过去,却又在梁言俯身拿枪的时候,叁两步冲过去将他掣肘在臂弯里。

    梁言手刚碰到枪就差点被季川扳倒在地,他下意识地扳动扳机,枪声在这个角落突兀地响了起来,惊动了外面的人,在警察还没成片地到来之前,一辆黑色越野却忽然在他们面前刹住了车。

    车上坐着的人是梁波,趁季川分神的刹那,梁言狠狠地踹向了季川的左腿,他刚才就觉得他左腿使不上劲,季川吃痛却仍不肯松开,梁言索性就专攻击他那截半残的手指,季川被梁言搞坏的手指虽然看上去无异,但其实用不上什么力,碰到阴雨天时还会隐隐作痛,梁言发了狠地击打着季川,季川终于受不住,一个分神就让梁言跑了,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那个手指,连裤子里的血液渗透出来了都没发现。

    梁言趁机突围了出去,他飞奔上车,却在开车的最后一秒将陆夭搂进了车里,陆夭还在挣扎,被梁言用那把枪柄重重地砸了下后脑勺,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陷入了一种深沉而恍惚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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