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还逞强,结果出车祸。 害陶昉错过了第二天的考试。 庆幸的是当年两人都没生命安全,他腿折了一段时期,前妻又没有脑子的闹事。 把生活弄的一地鸡毛。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我还是欠您一个道歉。”于向强垂着头,说,“特别是……” “特别是我不知道当时您正和小瑾在……结果我却干了这事,还害得你们……” 于向强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后面发生的所有不好事情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那事一出后,于瑾就从家里搬出去了,后面再也没回来住过。 “听说你们后来还分开了,这事情我搁在心上一直过意不去。” “我知道因为这事,小瑾也恨我……后来想想,我真是对不起他,枉费了我弟弟的托付。” 于向强挪动轮椅到茶几边,探手拿了一个月饼,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懊恼和忏悔,“今天是中秋节,这家是团不了圆喽。” 于媛媛送陶昉下楼。 彼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岁月悠久的老小区隔音说不上好,楼道装了声控灯,泛着不是很舒服的晕黄色。 彼邻的房门内传出嘈杂的声响,椅子挪动,客厅还放着晚会的歌曲。 到底是中秋节,家人欢聚总是热闹。 到了楼底,陶昉下意识仰头看三楼。玻璃窗映出淡色的光,但到底还尚有光。 她记得当年同一天,三楼的窗户是没有光透出的。 没忍住,陶昉问了她这个问题。 于媛媛垂首,似是回想了会儿,才说,“那一年中秋,我们回了外公家。” 她还记得,那时因为主卧房间的事情刘佩和于向强吵了很久,怎么也咽不下气。 中秋节那天于向强还没回,刘佩就开始收拾东西说带她去外公家过节。 她看到刘佩出门的时候把门锁了,钥匙丢包里。 她下意识问了句,刘佩把手里的油递给她,“站着干什么?提着。” 那时她和于瑾关系也不好,亦或是某种坏心思作祟,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刘佩这一边,顺着她为难于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瑾有那么大的敌意,现在再回想,好像是因为自愧不如的羞愤。” “我和他年纪差不多,你不知道当年叔叔还在的时候,他有多风光。”于媛媛仰头,似是在回想什么。 “那时,他风光的像是能灼烧人的太阳。” 于瑾的父母都是文化人,父亲还在学校任职科学老师,于瑾承袭了父母的智商,儿时就聪慧至人尽皆知。 他父亲远见,于瑾小学起报了各种开智班,学习珠心算、编程等等,学校的课业对他简直小菜一碟,奖状如草纸。 小小的天之骄子,掌声鲜花,走到哪儿都是被环在中心的那个人,夺目又耀眼。 于媛媛想,如果于瑾不是她的堂哥,她也一定会成为普通人的一员,仰望和崇慕这耀眼的太阳。 可惜她不是,她是被时刻提示活在他阴影下的那个人。 但也许是老天爷不许他光芒过甚,初二那年,这个少年被踢到黑暗的谷底,成了无靠无依的孤儿。 走至岔路口,街边有家糕点铺,店家在外面搭了个台子,上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月饼。 糕点的甜香冉冉而升,窜入行人的鼻间。 “说到底,于瑾好像从没有和我们过过一个中秋节。” 于媛媛目光从那处扫过,又落在陶昉身上。 “当年我爸害你出车祸以后,于瑾没几天就从家里搬走了,我以前在想,我和我妈都这么不待见他了,他怎么做到还不走。” “后来我才知道,买这房子的大部分钱都是叔叔的,所以这房子原本就应该是他的。”于媛媛自嘲一笑,多年后回想自己当年的盛气凌人,仿佛都变的很可笑。 她看着陶昉,问她,“你和于瑾在一起了吗?” 陶昉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于媛媛没追问,继续道,“我爸截肢后把酒戒了,后来回想过去,才发现欠于瑾的实在太多,他辜负了叔叔的寄托没有承担起一个大伯的责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