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僵,垂眼。 身上盖着灰黑色的被子。 ——她躺在于瑾的床上。 房间没有人,窗帘拉了一半,另一半敞开, 光照在床尾的墙面上, 阳光强烈。 陶昉起身,拖鞋在床边整整齐齐放着。 客厅很安静,没人。 她穿着拖鞋晃看一圈, 发现餐桌上整齐的摆着早餐。 一个小蒸锅,里面温着鸡蛋、玉米。 桌上有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 她在房间里逡巡了一会儿,没看见于瑾的人。 应该是上班去了。 陶昉坐下来,喝了口牛奶,然后取出鸡蛋剥。 她垂头剥蛋的时候,蛋壳一片一片落在盘子上,声音稀碎的脆响。 仿佛敲出了一小段美妙的音符。 好听的她唇都不自觉的弯了弯。 * 陶昉在b市最大的girqun门店呆了一下午。 她昨天拿到了节目决赛的主题,于是来找设计师团队商量和选定衣服。 节目剪辑是现场定题,但其实这种综艺类节目,主题以及赛制是早就确定好并且提前分发给明星和团队的。 因为不确定负责的明星人选,所以替每个人都象征性做了备选。 缺货的衣服要从其他门店调取。 girqun倒是破天荒的重视这档节目,特别是中华区的负责人,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品宣机会。 商量着确定了衣服,剩下的事就由团队去完成,陶昉也没什么事了。 她从门店出来,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也有些漫无目的。 她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眼。 因为是新号,也没什么人。 陶昉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司机开车到她的位置。 这里离陶家公司大楼也近,但是陶霁不在,她也鲜少去。 最后让司机开去了陶家。 这么些年来,陶家的庄园依然庄严而大气。 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多了那么点沉稳肃穆。 庄园依然有人打理,花园的草木被修剪的很平整。 看门的依然是当年的管家。 管家带着她往里走,因为陶昉回来他激动的话都有点抖。 他是看着陶昉长大的,在她还没出生就已经在陶家当值。 见证了陶家从繁华鼎盛到人丁稀少再到现在人走楼空。 陶昉的小楼在她走后就被锁了起来,但是平时也有人打理。 知道她回来,管家又让人打理了一遍,还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子还有洗漱用品。 小客厅的摆设还和当年一样,没有变化。 书房靠窗的位置支着画架,旁边的柜子里摆着三把小提琴。 陶昉把窗推开,有风灌了进来,窗帘轻拂摆动。 她拿了把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弹了一曲。 因为空旷,琴声传的格外悠远。 她放下琴,靠在窗边,没来由总觉得自己如光束下纷飞晃动的细沙。 只是它们是一群,她是一颗。 小时候总觉得孤独是一时的,可几年辗转下来。 生活好像也没有变好。 也还是那个样,甚至更糟。 在国外的几年,她适应起来也不难。 孤独好像如影常伴,蚕食的她灵魂都适应了。 陶昉在小楼住了一晚,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邓曦给她发消息,说之前的同学听说她回来,要请她吃饭。 陶昉不爱聚,但是在b市的这些天,也挺无所事事的。 凑个热闹,也便去了。 聚会的场所在酒店,是个设有ktv的大包厢。 邓曦和陶昉到的时候,里面一帮人在聊天,陆思炜拿着话筒鬼哭狼嚎。 “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