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陶昉离开画室。 司机于师傅来接他,车子停在画室外,男人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不知道和谁在聊天,但是貌似不是很愉快。 “我还没和你算呢,有你这样的人吗,你说你和孩子较个什么劲啊?” “这房子怎么来的我俩比谁都清楚,当初可是说好的,咱得管到于瑾成人。” “就一个房间,你他妈至于嘛,成什么人了……” 陶昉没有打扰司机,随手整理了一下画廊前台的摆饰,结果无意间耳朵飘进了两个字,她手堪堪顿住。 那天在私源校门外的桥头,于师傅打了于瑾一巴掌,所以他是于瑾大伯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 陶昉观察过这个新来的于师傅,他服务很周道,话比之前的师傅要多,能说会道。但纵然如此,陶昉并不喜欢他,因为她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她悄悄听了几句,虽然没懂他说的是什么事,但很明显和于瑾有关。 而且,他家人仿佛对他并不是很好。 这仿佛和她之前的困惑连了起来,怪不得陶昉每次看见他都是在打不同的零工,所以,这家人都不给他零花钱的吗? 她等于向强打好电话,才走出画廊的大门。 于向强见陶昉出来,收起了手机,立刻去给她开门。 上了车,于向强扣上安全带,偏头问她,“陶小姐,接下来去哪?” 陶昉垂眸,冷淡的回了句,“回家吧。” - 回到家已经偏傍晚了,昨夜画的画夹在墙上,染料已经被风干。 陶昉把画取下来,她眼睛弯了弯,显然很是满意。 她把书包打开,里面有几个画框,都是她刚从陈老师画室带来的。 把画小心翼翼的封进画框里,陶昉搬来一把椅子,脱了鞋小心的踩上去,然后把这几幅画框都侧着放到了书架的最上面。 那个位置很高也很不显眼,是藏匿少女心事最好的地方。 陶昉还掩饰性的摆了几本书。 从凳子上跳下来,陶昉把再把椅子搬到原来的位置。 余光撇动间,一抹蓝白色映入眼帘。 陶昉一愣,对了,那好像是于瑾借给他的校服。 昨晚走的太急,忘记把校服还给他了,后来因为邓曦来了,她悄悄把校服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少年的校服很是宽大,罩在她的身上都快到膝盖了。 校服上还有一股夹杂着洗衣服的薄荷味,看得出来于瑾平日很爱干净,这件校服上几乎没有污渍,就连袖扣都没有水笔的痕迹。 是坐在左边的位置吗?陶昉暗自推测。 因为她上学时常被安排在右侧的位置,所以她左边的袖子经常被同桌画上圆珠笔的痕迹。 陶昉把衣服拿到卫生间,她没有洗衣服的东西,下楼问住家阿姨借。 住家阿姨道,“昉昉你要洗什么给我就行。” 她有些心虚,摇了摇头随意扯了个理由,“哦,是课堂上要用这个做实验。” “这样啊,那我给您拿。” 取了洗衣液,陶昉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快速的跑回了小楼。 - 中秋节后再回校,分完班后新同学间夜熟络了不少,但是对于付与从他们而言,文科班属实安静了些。女孩子太多,他们这个班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的男生。 在这种男女失衡的班里,特定的活动里男生只能当骡子用。 上完课,班主任走下来递两张报名表给付与从。 “下个月学校要办运动会,体委统计人。这张是篮球赛报名表,也把参加的人填好。” 班主任走远,付与从拿着两张表,嘴张张,闭起,又张了张。 他向于瑾抱怨,“班主任是真不待见我啊,你说让我办事和让其他人办事怎么两幅面孔呢?靠,我这体委当的憋屈不憋屈你说?” 于瑾垂头在写数学卷子,笔尖划过纸张的速度很快,他几乎不需要验算,答案直接就堆上去。 他唇浅浅一勾,“听说答题卡丢地上踩一脚都有个40分。” “什么意思?” 于瑾弯唇轻笑出声“你考34分,班主任觉得你棒。” 付与从愣了三秒,按压水笔重重往桌子上一磕,食指挪过报名表,把于瑾的名字重重写了上去。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