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回到老宅子的六爷又过起了悠闲的生活,吃完早点,就去溜鸟,下棋,中午找一家中意的老馆子狠搓一顿儿,然后再接着闲晃,实在无聊了,就回去侍弄自己那几株花草,直到晚上,从院子里的自留地里随便摘点儿菜,炒一炒,吃得喷香惬意,美的不得了。 这天,晚上19时15分。 吃完晚饭,六爷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扇着扇子,哼着曲儿,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 院门在此时微微动了动,老式的门栓微微朝左边挪了挪。 六爷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人还是没有动,哼曲儿的动静没了。 “咔答——” 六栓掉下来,一支乌黑的手枪先闪出来,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灵活地闪进院。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六爷始终没动,闭着的眼睛甚至没有睁开。 比尔.钱德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大步迈进来,就好像进自己家一样。 院子门轻轻地关上,肃杀之气升起。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六爷还是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比尔从手下人那里拿过手枪,顶在六爷的脑门儿上,食指缓缓加力,子弹似乎随时要从枪口射出来。 六爷睁开眼睛,眼中冒出慑人的精光,定定地看着乌黑的枪口。 比尔有些出乎意外,“哟?六爷,跟前几天爬墙头的时候不太像啊,改招子啦?” “呵呵,听个白人说这种江湖话,还特么真有点儿意思!”六爷笑,“人都有怂的时候,我也怂过,不只一次,可是我每次都得爬起来,立在天地间,这是我坐人的原则。” “原则救不了你,”比尔没有笑容,杀气凛然,“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呵呵呵呵……”六爷笑的更响了,“你费了这么多事,就为了来这儿要我的命?秦云贞——” “她保不了你,”比尔打断他的话,“作为大秦公司的安保主管,我必须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找出来,消灭它,现在,你就是不安定的因素。” “那来吧,”六爷缓缓举起手,握住他的枪管,顶在自己的头上,“朝这儿打,软一下,我就不叫奖南的六爷!” 比尔小心地收起手枪,“行,有点儿套路,还真小看你了。” “套路?呵呵……”六爷又笑起来,“死洋鬼子,真特么——” “嘭——” 比尔突然给了他一拳,正兜在他腮帮子上,六爷一下子从躺椅上摔出去,跌在水泥地上,两颗牙混着血从嘴里喷出来。 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把六爷扶起来,按在躺椅上。 比尔走到一边,把院子里的水龙头拧开,仔细洗着手,“告诉我,秦云贞让你查的是什么事儿?” “扑——”六爷吐地上一口血唾沫,“就特么知道是为这事儿,艹,英明了一辈子,就这事儿上犯了糊涂,唉——作孽太多,活该是报应。” “你可以不说,”比尔提过一边的脸盆,放在水龙头下,又把搭在绳子上晾的毛巾扯下一条,来到六爷身边,“六爷,我会让你说的,半个小时,你能挺过半个小时,我就放过你。” “不用半个小时,”六爷笑中也带了杀气,“早在你第一回算计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得出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