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去捡,不经意一瞥,正好看到凯丽把地上的一撮头发收进手心里。 编辫子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事儿对于一个理发师来说太简单了,过不多时,凯丽甩着两辫子,从理发店走出来,正好跟一个正讲电话的年青人擦撞了一下。 年轻人转过身,冲口而出的脏话硬生生憋回去,直勾勾地盯着凯丽,咽了口口水。 “蒋老板,你这儿还有洋婆子来呀?”年青人也没心思打电话了,一屁股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掀起背心擦脸上的汗。 “哟,这不五哥嘛,不是去城里混了吗,怎么回来了?”蒋老板好像跟谁都能聊上几句。 “荣归故里!”五哥大嘴一撇,就开吹,“跟着六爷混,出息了!眼瞅着就能在城里买上房了!” “行,有本事,六爷都能搭上,”蒋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你还告诉我呢,那洋婆子哪儿来的?” “离这儿不远垃圾站那边的,说是啥大秦公司的,要我看,不定是有什么毛病,来我这么个店编辫子不说,还在地上捡头发,八成是神经不好,有钱人的富贵病。” 五哥剩下的话已经不打算听了,他滑开自己手机,翻出张照片,看了看,一言不发地溜出去打电话了。 与此同时,六爷在奖南最有名的百里居奖南文化保护中心的槐树下边,正就着一壶热茶,看今天的奖南日报,头版大篇幅记述着大秦集团的丰功伟绩,秦云贞大方得体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一股古龙水的味道让他禁不住皱了皱眉,挪开报纸。 对面的白人微笑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比尔.钱德勒,你可以叫我比尔,来自大秦集团总公司,六爷,你好。” 六爷面沉似水,虽然人已经老迈,气度却不减当年,“你好,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我们的董事会成员秦枫先生在奖南失踪已经——”比尔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15个小时了,听说您在奖南很有办法,所以就来请您帮忙。” “恐怕你要失望了,”六爷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现在的小崽子们,连六爷是谁可能都不知道了。” “不不不……”比尔夸张地摇着头,“六爷,别急着拒绝,不要这样,好吗?我会很失望的,秦云贞小姐也会很失望的,她的父亲也会很失望,整个大秦集团都不会接受这个解释,要我——再重复一遍我的问题吗?” “你在威胁我?”六爷眼中闪过火星,握紫砂壶的手微一用力——“咔——”紫砂壶被捏的粉碎。 比尔咂着嘴,“可惜了,值不少钱吧?六爷,听着,”他的话风突然一变,脸上的刻薄相让他显得有些狰狞,“我不是来求你的,明天这个时间,我要一个解释,是谁带秦枫抄近道去垃圾站的?我要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最好一直活到我抓到他!要是我知道——你跟这事儿有一点儿关系,老家伙,你会看到另外一个我,还有——别再炫耀你的功夫,这里是兰开斯特,世界最大的经济体!来自世界各地资源在这里支撑着一个个的经济奇迹,包括军火,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说你的功夫比子弹快这种烂透的老笑话!” 六爷铁青着脸看他耍完威风从对面离开,手把茶壶的碎片捏的紧紧的,血从里面渗出来,可是却不敢动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