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暮春守岁呢,后来想着殿下说不定没睡着,这才过来。”盛夏将瓜子盘搁在楚子栎面前,一副今晚要跟他捂一个被窝聊天的架势。 楚子栎端起被褥上的瓜子盘,往床里面挪了挪,给盛夏和暮春腾了个地方出来。 楚子栎曾经落过水,身子留下病根有些畏寒,从此入冬开始被褥就比别人厚。后来日子越发冷,盛夏每日晚上在他临睡前就往他被褥里塞炉。 可炉再好,也没有人气。如今有人来给自己暖被窝,楚子栎心里还挺欢迎的。 人聚在一起,多数是听盛夏说宫里的八卦。比如说哪位小皇子出了什么糗事,或者谁家世女有意于宫里的其他几位殿下。 这些事儿盛夏不知道是从哪儿打听来的,反正人里就数他八卦最多。 楚子栎磕着瓜子听的津津有味,听到兴起时还挠两把卧在身侧的楚苗苗。 楚苗苗身上倒是暖和,要不是他不愿意,楚子栎都想把他塞被窝里捂脚。 盛夏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萧染,“边疆战事吃紧,您说陛下会不会御驾亲征啊?” 楚子栎磕瓜子的动作一顿,猛的抬头看盛夏。 盛夏见他好奇,就解释道:“陛下以前做太女时就曾代替皇上御驾亲征过。因为奴才跟暮春自幼在宫里长大,所以知道这事。” “别看陛下现在当了皇上,其实陛下做太女时挺苦的,因为先皇不喜欢太君后,连带着也不疼陛下,所以当时才派她去边疆。” 盛夏小声嘟囔,“奴才那时候去东宫送东西,陛下刚从边疆回来,奴才跟她打了个照面,只是离的近了些,都能闻到她身上有股血腥味。” 楚子栎的心猛的一紧,疼的有些窒息。 他认识萧染那么久,从未听她提过这事。当时知道萧染会骑射功夫,楚子栎还以为这是每个皇女都必须要学的呢。 暮春见楚子栎神色不对,连忙拍了下盛夏,柔声说道:“殿下别担心,如今边疆形势还不至于如此严峻。皇上正同大臣们商量对策呢,肯定有法子挽回劣势。” 盛夏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挽救道:“暮春说的对,再说春试马上就要开始,紧接着 又是殿试,陛下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御驾亲征呢。” 两个人又陪楚子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楚子栎神色才慢慢缓过来。 夜深之后,人声音慢慢小下来,盛夏跟暮春都有些困了,楚子栎也抱着楚苗苗打盹。 暮春示意盛夏,“让殿下睡觉。” 盛夏点头,同暮春一起轻轻脚的从床上下来,将楚子栎放平,给他掖好被褥才出门。 外头寒风凛冽,刚出去盛夏就打了个哆嗦,关上门一转身,正好看见青衣打着灯笼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萧染。 两人正要行礼,却被萧染拦住,青衣示意他们快些回去休息,盛夏跟暮春这才退下。 萧染轻轻推开门,屋里的灯只剩下桌子上的一盏,灯光微弱,留着楚子栎起夜时照明用。 门打开,风吹进来,差点将桌子上的灯吹灭。 萧染把青衣里的灯笼留下来,便让他也回去了。这么冷的天,侯在外面太受罪。 楚子栎已经睡着,丝毫没听见动静,可卧在床内测的楚苗苗却抬头朝她看过来,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夜里格外的亮,带着戒备警惕。 等看清来的是萧染后,楚苗苗眼里戒备收去,朝她轻轻细细的“喵”了一声就又趴回去睡了。 萧染一身寒气,刚坐在床边的时候,楚子栎就感受到了,缩着脖子往被窝里拱。 萧染微微一怔,起身搬了个矮凳,坐的离他远了一点。 萧染也没喊醒楚子栎,只是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想着晚上同大臣们商议的事情。等身上的寒气散掉,萧染才又重新坐到床上。 “子栎。”萧染轻声喊他,楚子栎睡的熟,没有任何反应。 萧染低头,鼻尖抵着楚子栎的鼻尖,饶是如此,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 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