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都没有出来,满身疲惫地坐在椅子里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了又摩挲,摘下来又戴上。 明明心已经死了,可还是没有勇气丢掉这个戒指。 放弃掉…… 之前关于他们所有,规划的未来。 …… 江暮夏这段时间的生物钟很奇怪,基本上都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休息,然后第二天十二点一点多才起来。 中午休息一下,傍晚的时候就会离开。 大概…… 跟之前她没有遇到韩庭之的时候,生物钟是差不多的。 她其实觉得自己挺无趣的。 十分无趣。 明明读过不少书,去过很多地方,也知道很多腐朽或者新奇的故事,但心里却好像一直都是空洞洞的。 就算吃喝玩乐,就算饱读诗书。 可…… 小时候缺失的某些东西,在长大以后想要找回来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难于登天了,甚至于就算真的找到了,也不复当初。 八岁想要的洋娃娃,二十岁得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年龄不同,人也不同。 就像她小时候拼了命地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孤儿,自己是有父母爱的孩子,江成柏一定是真的真的很爱她。 可后来,他从最开始的一周不回家,延迟到了一个月,三个月。 甚至…… 可能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那些她小时候拼了命渴望得到的东西,等到现在已经十分确信江成柏是爱她的时候,她已经丧失了当时满心欢喜的能力。 感知不到了。 世人总是说要在合适的年龄做合适的事情,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合适,多的是将就和妥协,迷惘和浪荡。 甚至…… 在摒弃了物质层面的需求之后,她都觉得结婚本身就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爱情不过是消耗品。 她中午醒来觉得头很痛,床边的地毯上还掉着水杯,她思绪缓慢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恍惚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被裴哲宇送回来的。 别墅里空荡荡的,韩庭之并没有在书房。 空无一人。 她垂眸看了眼手机,打开那个熟悉的聊天框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突然就笑着删掉了韩庭之的联系方式。 即便…… 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她已经可以深入骨髓倒背如流。 裴哲宇打电话过来,是下午三点。 “昨晚……” “我没事。” 江暮夏抓了抓头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莫名成熟起来的脸庞,下意识靠在了洗漱台的边缘,轻轻笑了一声,“时机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六点你来接我吧。” “嗯。” 裴哲宇在电话对面点了点头,“不过他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死心,我看到他今早一大早开车去找阮笙了。” 江暮夏怔了一下,视线都缓慢僵硬了起来。 “没事。” 她缓慢而清晰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笙笙那里我已经嘱咐过了,你只要过来接我就行了。” 反正…… 这步棋已经走到了现在,自然是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 她挂断电话,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没动。 等到差不多过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才恢复了视觉,她恍恍惚惚拿起手机直接蹲下身给医生打了电话过去,“我的眼睛……还能维持多久?” “不清楚。” 因为三天前做了一次检查,医生的眉心都是拧着的,“您眼睛的问题,就算不愿意用药,这样整天熬夜,也会出问题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