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记得多穿点。” 公路上有汽车路过,扬起一阵风。 有灰尘进到她眼睛里。 周弦思想用手去揉,又忍住。 她说“好” 嗓子里的那句“再见”却被堵得不上不下,说不出口。 这次后两个人应该都不会再见了。 她要去淮灵,许纵也要去北咸。 周弦思忽然抬头,清脆的声音里染了几分不曾察觉的急意:“许纵,你以后的生活一定会一帆风顺的,那些不好的事都不会再跟你有关,你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 那个叫许纵的男孩子,他的生活,一定是充满阳光和鲜花的,再也不会有黑暗和荆棘。 许纵把着车门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似墨色翻涌,紧紧攫住周弦思的视线。 他说“你也会。” 周弦思的生活才该一生无忧,平安顺遂。 周弦思看着他突然笑了,她用力地挥手,用力到把嗓子里的酸涩憋回去,模糊着视线跟他说:“许纵,再见。”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彻底看不见那抹光点,许纵才缓缓收回手,低声呢喃道:“还会再见的,周弦思。” 接下来的那几天正如许纵所说,天气很不好。 长川市气温直降,又跟着下了一场大雪,零零散散的落了两天一夜,压弯了窗口的枝桠。 要出发去学校那天,顾怀薇往她行李箱里装了好几样年货,细细地叮嘱着:“记得到那边把这些分给你室友,都是我们长川的一些小吃。” “还有这些衣服,不用都带着。”见满床的夏日衣裳,顾怀薇跟着收拾,话语不停,“淮灵离家这么近,衣服要不够了你中间放假再回来拿,中间还有个清明假,五一假,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话音一落,顾怀薇手上的动作停滞,她转过身:“要是假期想跟同学出去玩不回来也行,衣服不够了就直接买新的,钱不够了也及时跟我说。” 周弦思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她接过顾怀薇手上的衣服,垂着头闷声道:“到时再看吧,不一定的。” 顾怀薇忙应:“好,好,如果回来到时候我还去接你。” 周弦思状似无常地收拾着衣服。 她没忽略掉顾怀薇声音里那丝微弱的颤音。 更没忽视整个寒假顾怀薇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关心。 只是那些积攒了的隔阂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随时消除的记忆。 周德明感冒恢复了不少,九点半给她送到车站,一路上,父女两沉默无言。一直到她进站,周德明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叫了声她小名:“思思。” 周弦思停下:“怎么了?” 顿了两秒,她唇瓣动了动,试着像旁边告别的其他孩子一样喊声“爸”,可又在到嘴边的一刹那又缩了回去。 那层疏离感她无法忽视。 周德明站在一群同样送孩子的父母间,或许意识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只是跟其他人一样叮咛道:“在学校有事记得打电话,钱不够了记得跟家里说。” …… 买的车票是十点零九分,九点五十九的时候闸道口开放检票。 周弦思将手机塞进包里,推着行李箱起身时一抹熟悉的香味袭来。 她忙回头去看。 狭小的空间内,人挨着人,周弦思只看到了一个接一个的脑袋。 她甩了甩手上的身份证,嘲笑自己没出息。 上了车,周弦思找到自己的座位,旁边邻座是一位到淮灵的阿姨,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三个多月的孩子。 她帮忙给人搁置了行李箱,再落座时那阵熟悉的沉木香又若有若无的飘过来。 阿姨招呼她吃零食,周弦思婉言拒绝。 一个小时的车程,因为孩子时不时的哭声,周弦思毫无睡意。 也被那阵若有若无的香味扰的心乱。 临下车时周弦思主动去帮阿姨拿行李箱。 行李箱被后来的乘客又压了个箱子,周弦思这次拿的有些费劲。 她踮着脚,两条细胳膊费力的向上托着,努力把沉重的箱子往外拽。 身后来往的乘客不小心撞了她下,行李箱上的另一个箱子也跟着倾倒滑下来,她匆忙往后退,腾出一只手正要去挡,倏忽间,一抹温热截住她手腕。 周弦思白着一张脸回头。 许纵一手抵在她腰间托着,另一手撑住行李箱,声色低沉有力:“我来。” 他说。 作者有话说:m.DAOJuhUisHOu.cOm